薛贺停灵期间,薛绎练就了两项绝技。绝技一:听见女人的声音——特指薛贺后院已经是姨娘的女人的声音——立刻反射性逃跑。绝技二:在无法逃跑的情况下,融入一切背景之中,把存在感调整为零。
没办法,薛绎已经是秀才了,而且地点又是自己亲爹的灵堂,每天都有宾客吊唁。不管心里怎么憋屈想发火,只要薛绎不想因为“扰乱先人”这种不孝的名声被格去功名,就必须忍着。
等到薛贺下葬,薛绎以为可以松口气了,谁知道这些一口气哭了将近两个月的战斗机一点都没有歇着的意思,直接转战祠堂,去哭老爷了。所有的孝子孝女都去了,薛绎也只能跟着去了祠堂。
薛绎算是明白了,自己在守孝的这三年里,算是别想消停了。他现在特别怀念以前和甄费一起到处参加文会诗会的日子。
和薛绎一样,对目前的状况不耐烦的,还有一个人——薛讯。而薛讯在经历了自己父亲去世的悲痛之后,心里除了伤感,也是积压着一股火气的。薛讯作为嫡长子,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薛家的新一任家主,只是差着一个仪式罢了。
在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薛讯不光要给父亲守孝,还要收拢人手,接手薛家的生意,忙得焦头烂额。所以在面对在祠堂门口那些有子女的姨娘们,为了利益联合起来给刘氏舆论压力的状况,薛讯的火气一下子就找到了发泄口。
薛讯请来了金陵城里德高望重的几位耆老、员外和知府,在薛家祠堂里,举行了家主的接任仪式,并且言明,等到出孝之后,再分家。不愿意等或者还要闹腾的人,直接家谱除名,不再是薛家人。
不管怎么说,薛讯的这一次亮相,让那些打了鸡血一样的人冷静了下来。后宅的姨娘们想起来,自己的身家性命还在刘氏手里。庶子庶女们,也惊觉自己再闹下去没什么好果子吃。薛讯就这样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接管了整个薛家。
薛绎终于放松下来。按照律法里的分配方式,自己能得到的财产,应该能折换一个城里的宅子和城外百亩左右的庄子,以及一些店铺。薛绎对于其他人恨不得把整个薛家都揣进自己兜里的想法实在不理解。
虽然谁都不嫌钱多,但是首先,连撑起薛家生意的能力都没有,那还叽歪什么呢?自小被薛贺手把手教大的儿子,只有薛讯一个人。就连薛诚,也比不上薛贺在薛讯身上所倾注的心血。薛贺属意的接班人,只有薛讯一个。
这么明显的事情,薛绎在自己身体的记忆力发现,窝囊到被欺负死的原主都明白这件事情了,怎么薛家的其他庶出儿子就不明白呢?
☆、 第18章 薛绎2.7
在认识甄费之前,薛绎其实是很宅的一个人。但是自从认识了甄费,被他引着开始参加各类社交活动之后,再让薛绎回到原来的生活,尤其是现在这种类似于软禁的守孝生活,无异于一种折磨。
为了打发看起来就很漫长的时间,薛绎的写作生涯进入了一个高产高质量的状态时期。毕竟薛绎每天睁开眼开始,就有大把的时间坐在桌子前构思或者修改自己的作品。
然后,长日无聊的薛绎,就把罪恶的手伸向了自己脑子里的经典文学作品了。
在某个夏日的清晨,薛绎提笔在纸上写上了自己新书的第一段话:“余幼年,曾识一隐士先生。幼时见先生,先生已年至耄耋。先生名查良镛,字金庸,祖籍浙江海宁,一生虽未显达于朝廷,但其才华之杰出堪称横溢天下。余有幸听闻先生言前朝旧事一二,至今难忘。今言于众人听之。”
没错,薛绎用了“我听了一个叫xx的老者讲了个故事”的形式,疯狂的把脍炙人口的《天x八部》、《射x英雄传》、《神x侠侣》等等作品给“写”或者说是“复述”出来了。
当然,必要的改写是一定的。薛绎又趁此机会,把前几朝历史看了一遍,选取情节来替代书里发生的事件。
不得不说,所有男人的内心深处,其实都有一个英雄梦的。薛绎借用了金庸的故事,成功的在江南地区,掀起了一股文士习武的热潮。尤其是在“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句话出现之后,更有不少文人学子为郭靖写诗作赋,歌颂其侠肝义胆。
深受鼓舞的薛绎像是喝了兴奋剂一样,不分日夜的提笔写书,几乎入魔。
这种魔障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甄费托人给了自己一封信,才停下。不得不说,甄费的这封信来的非常及时,但是!它把薛绎从一种入魔的状态拖进了另一种入魔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