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村民们不乐意了,谁家的孩子不是宝,能让别人死,凭什么要让自己的孩子死?
还有人想得更多,那些城里来的孩子一看就知道家庭条件不错,他们身边,应该带着不少值钱的东西吧?
村长就算在村里颇有威信,也不敢在这件事上和绝大部分村民对着干,他马上做了决定:“那就这样吧!”
于是,就有了村民挨家挨户把学生们骗到村长家里的事。
听曹教授说完来龙去脉,黄韵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老师,这、这怎么办?”
“大不了和他们拼了!”年轻气盛的一个男学生挥了挥拳头。
有个女学生马上呛声:“你长不长脑子啊,这样的情况怎么和人家拼?”先不提他们这些学生本不如村民身强体壮,现在村民有所防备还有武器,他们被困在屋里什么也做不了。
彭垚仔细想了会儿,慎重地说:“老师,不如我偷跑出去下山报警吧!”
曹教授有些意动,可仔细一想,还是摇了摇头:“外面这么大雨,山路怎么走,何况还有那些虫子……算了,再想想别的办法。”
海百合松了口气,按照之前她和梁霄的分析,待在原地,保证存活是最保险的办法,如非生存必要,最好不要下山。
至于村民?拼武力,她从来都!不!怕!
黄韵皱着眉头,眼角的余光瞥见海百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对了,牧歌和倪萱萱呢?”
“不知道,她们本来要去找你们的。”海百合自然不会蠢到对他们泄露牧歌她们的行踪。
或许是因为前两次经历潜移默化的影响,牧歌和倪萱萱比海百合想象的机警得多,当村民第一时间冲进来,而海百合否认她们在屋内的时候,她们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们躲在地窖的活动板下面,透过缝隙看见海百合被他们带了出去,牧歌捂着自己的嘴以免发出声音,心里不断强调说:没事,就几个村民,能把百合怎么样,我们家百合以一当十都没问题,你别给她拖后腿。
反复念叨了好几遍,她才平静下来,等人彻底走远了,她才说:“来者不善啊,他们要干什么?”
“也不好说。”倪萱萱无意识地咬着嘴唇,苦思冥想,“或许是找大家一起商量对策呢?”
牧歌冷笑:“你能相信?如果是这样,怎么来的不是老师或者同学?”之前村民可没那么热情,通知学生这种事都是黄韵他们的工作,难道现在还能转性了?
“你说得对。”倪萱萱丧气地承认,“不是好事。”
“姐姐。”萧唯怯生生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牧歌赶紧下去陪在萧唯身边:“你别怕,和你没关系。”
“姐姐,他们不是好人。”萧唯皱起眉头,神色严肃,“这个村子里的人,都不是好人,他们杀人。”
牧歌吃了一惊:“什么意思?”
萧唯说:“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住在吴大婶家里,她和几个大婶在说话,有一个大婶说‘我们家又生了个赔钱货,城里有没有人要,没有我就扔粪坑了,一天到晚在家里哭,烦死了’,吴大婶说‘你抱过来我看看’,然后那个大婶就抱了一个小宝宝过来。”
他比划着,“大概这么大,和我表弟一样还只会哭,吴大婶说‘她嘴巴长得不好,城里人不要’,那个大婶……”他说着说着,露出了惊恐之色,“就把那个小宝宝捂死了。”
牧歌和倪萱萱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早就听闻农村有溺毙女婴的,可这样活生生的例子还是头一次看见。
自己的亲孙女,居然可以这样云清风淡说弄死就弄死,这村里的人对生命的漠视令人不寒而栗。
萧唯牙齿咯咯作响:“姐姐,村子里的人都不是好人,你们一定要带我离开这里,我要我爸爸妈妈,我想回家。”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哭音。
“你放心。”牧歌拍了拍他瘦小的肩膀,“姐姐不会丢下你的。”
萧唯原本也是娇生惯养的孩子,可这几个月来吃尽了苦头,一开始他还试图用哭闹反抗,可一点用也没有,反而会招来毒打,渐渐的,什么娇惯脾气都磨没了,这会儿自己擦了擦眼泪,又把海百合给的巧克力给她们:“姐姐吃。”
“你自己留着吧。”牧歌看着他既不舍又讨好的眼神,十分心疼,这个年纪的孩子若是在自己家里,还是无法无天的小霸王呢,她有个表妹就熊得一塌糊涂,妥妥的家里的小公举,要星星不给月亮。
萧唯有什么错呢,偏偏要来吃这样的苦头,那些人贩子真是罪该万死!
她想着,又担心起海百合来,不知道她会面临什么样的状况。
同一时间,村长家里。
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铁链碰撞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屋里的人都不说话了,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着大门。
门被吱呀一声拉开,村长扶着手走了进来,身后是鱼贯而入的村民,全是青壮年,每一个人手里都拿着扁担或者镰刀,虎视眈眈。
海百合摸了摸下巴,放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内啥,看到过好几次有人说我的文里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比如离魂记里有个路人大妈说女人过了二十五岁就不值钱了云云,这个……真的不是我在宣传这方面的思想,今天的也是如此。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