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轻笑了一声,那笑里的轻蔑,让我听得都是心里微微一颤,他竟是,一点儿都不把霜的刁难放在心上!
我已经好了,西陵,你不要听霜吓唬你。
一边下楼,我一边偷偷的扯住了西陵的尾指,轻轻的晃了晃,压低声音跟他说道,“一会儿,你可小心点儿,霜虽然待我不错……但,我总觉的,他有些阴险……唔,大抵,就是口蜜腹剑的那一类罢……”
呵呵,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世上,绝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西陵一边说着,一边反握住我的手,“渊离,你当真敢跟我同骑么?马可是很高的,摔下来的话,可是会很疼的。”
我,我不怕!
从小,我就极怕疼的,这一点儿,西陵知道,所以,他不说别的,只拿了这一点儿来问我,我便是明白了他的念头,他想让我知难而退,心下里,不禁更是愧疚了起来,一切,皆因我而起,要不是我……我真是太心急了,真该等到手臂上的掐伤都好了,再来找他的,那样……
你不怕,我就不怕。
西陵笑着抓紧了我的手,大步朝后院走去,他的手,很暖,一如,我第一次见他时,他把受罚跪雪地的我,抱起来那样。
转眼到了后院,我忙凑到木格子窗的边儿上往外看,顿时放心了不少,是一匹看起来不错的的骏马……好歹,没有弄一匹驽马来羞辱西陵,看样子,是我冤枉霜了,唔,其实,他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坏……
但是,这种自以为是,在到了那匹马的近前之后,便顷刻间烟消云散了,那马的身上,竟然,只有缰绳,连马镫和马鞍,都没有!
霜,这马……唔……
我刚想跟霜抗议,这马没法骑,却是被西陵从后面捂住了嘴,“西陵,你宫神魔,方凯窝(你干什么,放开我)!”
渊离,乖,我自有办法。
西陵低头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就势给我整理了一下衣袍,便转身朝那骏马走了过去,“在这里站着,别动。”
我不知西陵是想做什么,但是,看他那信心满满的样子,我便是知道,他,定是有主意的,他从来都没让我失望过,从来没有。
西陵绕着那马转了三圈,然后,在渺,霜和摇的等着看热闹一般的目光下,停在了马首,突然,伸出右手,抓住了马鬃,逼迫着那马侧过了头,左手,则是轻轻的抚摸上了它的颈子,眯起了眼睛,凑近到了它的耳边,跟它嘀咕了几句什么。
诡异的事情,出现了!
原本,还是昂首踏蹄,不可一世的马,在听了西陵的那几句话之后,突然,便成了温顺的绵羊般的垂了头,两条前腿,更是诡异的跪了下来,全身,都发起了抖来。
真乖,起来吧。
西陵笑着松了马鬃,拿出一条丝帕,擦了擦手,便移步到了我的面前,“渊离,来,这马,可以骑了。”
我轻轻的咽了口唾沫,难以置信的又看了看那马儿,本能的,把手伸给了西陵,“刚刚的西陵,好像有些跟我认识的不一样,他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气势,好像,比摇,还深不可测,他,真的是西陵么?真的是,照顾了我十几年,被称为‘艳倌人’的西陵么?”
到别绪楼之前,我家里也是有许多马的,像这种欠收拾的马,多了。
见我诧异,西陵不禁笑了出来,伸手,把我拦腰抱了起来,快步到了马的旁边,一抓马鬃,借力跳上了马背,“睁开眼睛,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眼前景物一晃,便突然换了个样子,待我反应过来,已经是被西陵抱着,侧着身子,坐在马背上了,那马,很乖顺,动都不动一下,而缰绳,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西陵抓在了手里。
本想着看西陵热闹的渺,霜和摇,脸色有些难看,但又不好发作,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便气呼呼的转身上了马车,我知道,他们,肯定是更要把西陵恨上了。
西陵,你以后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我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都是我,把西陵给卷进了麻烦,我明明是,希望他能过的好些的,可是,为什么,竟是会,变得事与愿违了呢?!
他们都是主子,不会跟我这个下人一般见识的,放心吧。
西陵笑着把我抱得更紧了一些,踢了踢马腹,那马便听话的跟上了我来时的那辆马车,“渊离,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无恙,我,就不会有事。”
我有些没听懂西陵的意思,但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只要我没事,他就会没事,恩,好吧,哪怕是为了他不要有事,我,也得好好保护自己!
这般想着,我便是紧了紧抱着他腰的手,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西陵,我,会保护你的,虽然,我什么都不会,但,我可以学,学到,能保护你为止……你是,我的西陵啊,不管什么时候,都会一直,一直陪着我的,西陵……
待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了那入眼皆是红色的屋子里,西陵坐在床边,正在用竹叶编一只蚱蜢,那栩栩如生的样子,像是,放下来,便能跳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杀人
西陵,这可真漂亮。
我本能的便是朝他手里的蚱蜢伸过手去,西陵手巧的很,从小就总是能弄出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给我玩儿,这用草和竹叶编花鸟鱼虫,就是他擅长的事情之一,“我怎得竟是能在马上也睡过去,恩,西陵,我们回来多久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