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垂德觉得这伦敦要不一片风平浪静,要不就是一堆案子。
在发现命案的第二天一大早,他刚到办公室还没坐下,就接到了新的报告,说是有人失踪了。
失踪这种案子所有的警员都不太喜欢,因为有不少失踪案最后查出来都是那人自己玩失踪,真正被绑架失踪的人一年都遇不上几个。
而且苏格兰场正在全力调查前一天的那具腐尸,也分不出太多人手去管这个案子。
最重要的是,报案人自己都不是很急。
最后雷斯垂德派了几个相对没那么忙的警员抽空去给报案人做了一次笔录。
报案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女性,在血液中心工作,和失踪者关系不算特别好,这次会报案也只是因为对方的手机接不通了而已。
“雪莉半个多月前请了年假,但是前天就应该来上班了,她却一直没有来。”报案人振振有词地说,“打电话也不接,她不是英国人,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作的,平时看着也挺珍惜的,不该这么说走就走才对,所以我怀疑她失踪了。”
这简直完全是主观臆测。
警员也没放在心上,挺懈怠地点了点头,记了几笔上去,然后问:“那么她有什么好朋友吗?”
报案人想了半天摇了摇头。
报案人没有任何证据,警方也没办法立案,这个案子就这么放了下来,也没人在意。
……
由于前一天喝了血,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虽然烧还没有完全退下来,但约瑟夫的精神非常不错,他打电话跟医院请了个病假,熟识的负责人关切地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不用急着上班。
吃完早餐之后,他将盘子放进了水斗里,走向了书房的方向。
书房有一个占了整面墙的书柜,书柜后面是一个小房间,这是他爸爸在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做好的,原本是想要放约瑟夫从小到大的纪念品的,但一直到他和约瑟夫的妈妈离婚前,体弱多病的约瑟夫都把医院当成了家来住,一年到头在家里都住不了几天,最后这储物间只能荒废了下来。
这书柜的机关并不复杂,只要用力的位置对了就能打开暗门,约瑟夫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外面的光线很好,但是完全封闭的小房间里照不进一点光。
黑暗中,隐隐有呼吸声,约瑟夫打开了房间里的小灯,这才露出这房间的全貌。
房间里一边放着一个架子,另一边放着两张蓝色的输液椅,一张是空的,而另一张上此刻躺着一个女人,她原本正眯着眼睛睡觉,感受到光线的变化,警醒地睁开了眼睛,只是她的嘴巴被胶带贴住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呜。
她已经被饿了好多天了,就算撕了嘴上的胶带都没有力气多说话。
约瑟夫站在门口看着她,等到她连哼哼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这才慢慢地从架子上拿下了一个吊瓶,挂在了输液吊杆上,将她手上的针连上了这吊瓶:“早上好,雪莉姐,这是今天的量。”
他在伦敦市立医院的护理经验非常足,这会儿输液的动作也相当娴熟。
约瑟夫的语气温和,甚至低头朝她露出了一个和平时没有区别的灿烂笑容:“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最开始被抓来的那几天,雪莉还会在他靠近的时候用力挣扎,现在输了几天液之后,她已经彻底没有力气了,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约瑟夫。
约瑟夫笑眯眯地揭开了她嘴上的胶带,几天没有说话了,雪莉过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嘶哑着嗓子说:“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见过18号吗?”约瑟夫偏了偏头,示意了一下空着的那张床,“你是来代替他的。”
雪莉还记得刚被绑进来的时候,隔壁床上那个消瘦的男人,她和那人在这里躺了三天,这三天里,对方连哼都没有哼过一声,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她简直怀疑那人原本就是个死人。
她见过约瑟夫给他抽过两次血,一次至少几百毫升,能放满一个饮料瓶。
只是她来了之后没过几天,这人就被约瑟夫带出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血液是人的身体里最精华的部分。”约瑟夫笑着说,然后从架子上拿起了一根针管,插-进了雪莉的小臂,“你放心,我不会浪费一滴血的。”
约瑟夫一次性抽走了满满两个瓶子的血,失血过多让雪莉觉得眼前有点发黑,她感觉到约瑟夫重新将她的胶带贴了回去,然后关上了灯对她说:“做个好梦,19号。”
房间重新变成了一片漆黑。
……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法医那边才终于查到了被害人的身份,而资料刚到雷斯垂德手里没多久,就有消息灵通的记者得到了可靠的消息,直接将被害人的资料发到了网上。
一直关注着各个渠道消息的夏洛克和艾米是第一批看见的人。
这人是四年前来伦敦工作的外来人口,工作大部分都是临时工,警方查到他的各类证件在去年三月之后就没有使用过,但是从那时到现在,没有人来报过失踪。
艾米刚把这条新闻看完,雷斯垂德就气喘吁吁地跑上了楼,主动将这起案子的卷宗交到了夏洛克手里。
警方掌握的信息比记者多多了,卷宗里还附上了被害人曾经的证件照和尸体复原图的对比,变化之大简直让人难以置信,还通过他的尸体化验,检测出他生前有很长一段时间营养不良。
夏洛克快速地把这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