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承面色一变,正想发火,还是恰好走上楼梯来的陈起捏住他的手肘把人给阻住了:“算了,承,别跟余一计较了。”
陈起一边说一边对着陈承挤眉弄眼:急什么呢,你要是真发火把人给吓到了,这小子装缩头乌龟不敢跟我们去动物园,那咱们昨天一整天的谋划可就白费了。
陈承想了想,也是,等陈余一傻乎乎跟着他们出门去,想怎么整他还不是自己四兄弟说了算,先让这小子得意一会儿,待会儿报仇时自己才更痛快。
厉晨才不管他们兄弟在搞什么小动作,自顾自走下楼去,就看到陈妈在帮陈桃花整理背包。
昨天陈爸陈妈一块睡到十点多才爬起来,今天顾虑着女儿要去动物园玩了,便起了一个大早,帮着陈桃花准备零食和水壶。
厉晨出房间时顺便把自己的浅包给带了下来,他发现原主陈余一真是相当喜欢浅蓝色,房间里面绝大多数东西都是蓝色的。
他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吃完了那份煎蛋,喝下一杯牛奶,听到陈妈口中不住叮嘱着,让陈桃花要紧跟哥哥,千万不要走丢了。
厉晨面无表情端起盘子,朝着厨房走去,路过陈承时,发现对方下意识地前倾了身子缩起了脖子,鄙夷地轻轻牵动唇角。
陈承一直用眼角余光注视着他,心惊胆战地确实很害怕他再往自己头上扣东西,把厉晨嘴角的笑容看在眼中,面色登时一沉,偷眼看看陈妈,沉声咬牙道:“等着吧,有你哭着向我求饶的时候!”
厉晨没搭理他,把盘子洗干净后,上了个厕所,走出来看到起承转合正拉着陈桃花的手站在门口跟陈妈告别,便把自提起来走了过去。
一行人走出家门,不远处就是公车站牌,陈起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来看了看,眉梢一挑:“哎呀,我这里没有零钱,你们带了吗?”
台湾公交车票价是十五元新台币,他们一共是六个人,需要九十元。陈起挨个问了一遍,从钱包中抽出来一张一百元面值的纸币,对着厉晨扬了扬下巴:“余一,去帮哥哥换硬币过来。”
公交车站牌附近有一个小报刊亭,起承转合早就跟老板通过气了,此时只要把厉晨骗过去,就有一场好戏要看了。
厉晨扫了一眼他手里的纸钱,一眼看出这是一张假币,面容上浮现出淡淡的怜悯:“不过是十块钱的事儿,竟然还需要专门去换钱,日子还没有穷酸到这个地步吧?”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自己的钱包来,抽出一张两千元的纸币,淡淡道:“留着你的一百吧,我来付就好了。”
陈起当然不是缺钱的主,他在陈家每月领的零花钱份额仅次于陈桃花。再说了,别说有钱,就是没钱,陈起宁愿打肿脸充胖子,也不想被自己想要整蛊的人拿这个当借口来讽刺一通。
一百元是新台币中面值最低的,按理说要换零钱也没有啥不妥的,有钱也不能大手大脚的白扔,不过被厉晨这么一说,就真显得小家子气了。
起承转合虽然年纪还小,不过相貌英俊,是这一带的风云人物,他们普一到车站,就有许多同龄的小女孩儿羞红着脸看了过来。
在这种情景下被人讥讽穷酸,陈起瞬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跟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