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只是将罗采女贬斥,并没有牵连婵娟。”惠嫔呡了一下嘴唇说道,想必已经是经过深思熟虑了,颦儿站在一旁想要劝阻,也被她一个手势阻止了,我一下子放下了心,“所以说,婵娟,还是公主,太医,你放心把脉吧,有什么事,我担着。”
我大呼一口气,立马惊醒,赶紧看了看其他人,怕他们发现什么端倪,看见惠嫔将头转过来,我憋出泪花:“母妃。”
“公主。”那太医吃惊地叫我,指着惠嫔,“你刚刚叫她什么?”
“母妃啊。”我看着惠嫔,笑靥如花,好似骄傲,“我的母妃最好了。”
如愿看见惠嫔脸上绽放笑容,充满宠溺。
太医好像慌了神,急忙走到我身边,我吓了一跳,往后面缩了一下,惠嫔看出我的惊恐,轻声安慰我让我别怕。
“公主,你知道你是谁吗?”
我满脸茫然,回了个不知道,太医伸出手要为我把脉时,我赶紧将头抱住大叫别打我,这一次,连太医都对我怜悯了,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温柔了许多。
“我不打你,我是在给你治病,乖,把手伸出来。”
我询问的目光看向惠嫔,惠嫔对我点头,我才将手战战兢兢伸出去。
他将二指放在我的脉搏上,再次询问:“你还记得李婵娟是谁吗?”
我摇头,他皱眉。
“那罗宛如呢?|”
我依旧摇头,他眉头更紧。
最后他收回了手,指着惠嫔,“那她呢?”
我看着惠嫔,嫣然一笑,“是母妃。”
太医放开我的手,起身对惠嫔说:“公主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只是公主好像,或许……”
“怎么了?”惠嫔激动上前一步问道。
“小主你也是知道的,当初公主重病,没有太医前去医治,是罗采女拼了命求道太医的,可是公主好了之后,罗采女便,去了。或许是当时受了刺激,所以忘了一些事,加之罗采女对她的影响太大了,所以她单单记得母妃。”
这一次,惠嫔看着我,眼中多了另外一种情绪,眸中噙满泪花。
“孩子。”她坐在床边抱着我,“你放心,你放心。”
像是在承诺什么一样。
理所当然,我住在了这个叫做的宫殿,与其叫宫殿,不如说就是一个院子,和我之前住的那个院子差不多,只是它要干净一些,没那么多杂草,还有便是会有饭吃,罢了。
一个多月后,我身体完全康复了,只是身子依旧瘦小,还有便是身上的伤疤一时间难以消除,或者说一些伤疤,会伴随我一辈子,这样也好,免得在有人关怀的温暖环境中,忘记一些事。
我不让惠嫔叫我婵娟,因为一些事要改变,就要便彻底,最重要的是,若是有朝一日见到父皇,这个名字,便会让我错失先机,因为父皇是个多情的人,可是太多情便是无情,婵娟是我出生时他取的,母妃常常抱着我我当时父皇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对她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听到这个名字,难保父皇会不悦,所以当惠嫔叫我婵娟时,我便头痛,次数多了,她便不敢再喊我名字了,可是毕竟是皇嗣,她还不敢随意取名字,所以都是叫我公主。
大半个月就这样子过去了,如若不是身上的一条条蜈蚣一样难看的伤疤,我想我或许会就这样一蹶不振,沉浸在这样一个温润的环境下,再加上惠嫔式的教育,我怕我再过不久,也会成为下一个惠嫔,还好,转机来了,我向来不喜烈日高照,可是那天的太阳我却觉得如此可亲,内务府的人前来通告惠嫔今晚父皇要来。
可是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是高兴的,惠嫔和颦儿在接到旨意的时候并不是很高兴,反倒是愁容满面,再看我是,还有担忧在里面。
最后无奈叹一口气,走过来,抬手摸着我的头:“今天晚上你务必要躲起来,不能让其他人看见你,知道吗。”
“为什么?”我睁大眼睛,看着她。
“因为今晚来的人是坏人,他会把你带走。”
我心中冷哼,可是还是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我不要离开母妃,我今晚一定会躲得好好的,不让任何人看见。”
才怪。
我心里又加了一句,我费尽心机,不就是为了这一天,我要的,可不是安稳地过太平日子,我是要过回从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子的,还有便是,从前让我难过的人,我会一一讨回来,绝不会让她们逍遥自在。
夜晚父皇来了,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个院子里竟然会有这么多宫人,那人可真是会做样子。
如今良妃虽得宠,但是到底还没有什么实权,在后宫之中也翻不出什么大浪,反倒是徐贵妃,不仅娘家地位高,父皇也是极其尊敬她,因为皇后早逝,将后宫一切事宜尽交于她,可曾想到,她不过也是看似与世无争罢了,若是没有她的默许,这些宫人怎敢倒戈,我站在黑屋窗前,看着惠嫔。
若真要在这宫中找个与世无争的,就她了吧,只可惜,她对后宫之人无用,注定日子艰难,想到此,我眼中寒光乍现,不过,以后不会了,嘴角不由含笑。
窗前有个椅子,当他们都进里屋后,我便坐下了,静静等待,心中不由有些激动,握紧拳头,我要的,都会得到。
时间差不多了,我起身整理一下衣袖,还好这半个月来调养地很好,面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