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鲁剑泽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正色道:“时候不早了,马上部队就要开始进攻了。你快点准备吧。”
“奥。”好说歹说鲁剑泽把我送走后像是终于松了口气似的,赶紧像做贼似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我出于好奇临走前偷偷瞄了一眼,只见上面赫然写道:“剑泽亲启,苏粤。”
诶,看鲁剑泽团长这么年轻,想必该是他的爱人或者情人寄给他的吧,不过大战在即咱们团长这么吊儿郎当的真的好吗······
我们在戴安澜师长的指挥下,强攻昆仑关。但是在日军密集的火力封锁下,我们再次攻势受挫,不得不暂时退了回来。至于八塘方面,咱们的兄弟部队们还是非常给力的额,他们控制了八塘东、西两侧高地、破坏了交通线,从而切断了南宁至昆仑关的敌军的补给线。我不得不说这为我们正面进攻昆仑关的二零零师提供了得天独厚的优势条件,尽管在经过了21、22两日的强攻后,昆仑关仍然未被攻克。
二十三日,鲁剑泽团长从师部开过会后回来传达了师部的作战部署:“以重点指向罗塘高地附近,继续对当面之敌攻击。而荣誉第一师在休整完毕后准备对罗塘据点的攻击,同时二零零师由正面佯攻,以此来达到牵制敌人的目的。”
会后,鲁剑泽团长专门把我留了下来,待其他的人都离开团部而只剩我们二人时,鲁剑泽团,我没上过什么学,所以不识几个大字,是以便不好意思的朝着鲁团长傻笑。他瞧了瞧我,叹了口气,无奈道:“额,这是安朝宣那小子给你的,怎么样?荣誉第一师也要开拔了,是去是留你自个决定吧。”
经过三天的相处,我已经与我的那帮混球小子们处出了感情。尽管荣誉第一师那边也有我所割舍不下的感情,但是眼下我们排的这帮小子显然更需要我。这种时刻我怎么能说走就走,弃他们于不顾呢?于是我斩钉截铁的说道:“不,鲁团长,请不要赶我走。我恳求留在二零零师!”
鲁剑泽听后,紧绷的脸庞突然抽搐了起来,随即伴随着一声大笑,他朗声对我说道:“赶你走?我才舍不得呢!实话和你说吧,安朝宣那小子是让你好好当你的排长,他说他衷心祝福你,也对你有信心。”说完,他又像是赶我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借机将我送出了团部,然后一头扎回屋内,再次从书桌里抽出了一封崭新的信件,上面依旧写道“剑泽亲启,苏粤。”
罗塘为昆仑关两侧高地,是昆仑关的天然屏障,也是日军的一个主要支撑点、由此,我不由得对我荣誉第一师的那帮兄弟们而感到担心。但是眼下的情况已经不允许我再分心去在意其他的事了,我们第二零零师奉杜聿明军装之令沿公路两侧,以重点向界首附近的高地继续对敌攻击。
您恐怕不知道界首高地位于昆仑关东侧,峭壁悬崖高耸,与罗塘高地南端成掎角之势,可东西俯瞰昆仑关,既是战略要地又是天险之地。无奈之下,上头的人只得出此下策:让三架轻型轰炸机、一架驱逐机飞抵至日军上空,这样一来日军很有可能将其误认为是己方战机。如此一来,他们该当是会主动暴露自己的坐标位置,到那时,掌握日军坐标的我们就可以迅速发动攻击,打他个措手不及。我要承认指挥部这帮家伙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至少在我看来这个计划并不是下策。
计划顺利的进行着,随着信号旗在空中飞舞,二零零师的弟兄们像海啸般排山倒海的涌上了山头,我们势如破竹,终于于傍晚攻克了界首南端高地。但是就在我们得意之时,日军又反动快速的反扑,界首高地再次宣告失守。
二十九日,我们重又发动了进攻。一时间,呼喊声,号角声,枪炮声交杂在一起,共同构成了一副壮烈的交响音乐会。当音乐会最终闭幕之时,站在界首高地的是我们,是我们二零零师的诸位。
紧接着上头那帮家伙为了防止之前重又被夺取高地的悲剧重演,命令新编第二十二师超越我们第二零零师阵地,从而担任新的正面主攻突击任务。至此,我们基本完成了新编第二十二师、二零零师在中央,一五九师于左翼,荣誉第一师于右翼围攻昆仑关协同作战的战略部署。
十一日傍晚。拖着疲惫身躯的我辗转回到荣誉第一师,终于见到了我的那帮兄弟们。是的,昆仑关战役结束了,我说不上这场战斗是胜了还是输了,我所仅能说的就只有无尽的悲伤与说不完的劳累。我沉重的手臂似乎再也提不起那支曾经救过我无数次命的步枪,我的双眼似乎再也睁不开去瞧我敬爱的连长了。是的,此时此刻我躺在团部的手术台上,我从未想过死这个字,但眼下他似乎离我越来越近了,好吧,兴许就此解脱也是对于我的从军生涯最好的结局。
是的,我,一名光荣的中**人在昆仑关大捷中壮烈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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