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院其实也有自己在出版印刷方面的专利技术——活字印刷术,但是技术含量太低,容易被模仿,根本比不上汉大那个神秘而又利润无比丰厚的造纸术。宋院因为是项目起家吃了母校,所以历代宋院院长都十分注意限制专业人员申请大型科研项目,以免重蹈覆辙。与之相反的,倒是大力发展文史哲工商管理等专业,学院的出版社已经集团化经营,分社科、文史、教育、医疗、生活、艺术、科技、外文等八个分社,每年占全国图书出版份额的一半以上,宋院也因此成为了全国最富有的几个高校之一。老师一看动动笔杆子就能来钱,自然不愿意再辛苦跑项目做项目,在宋院,你要是没出过三五本畅销书,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出书,就需要纸,想要纸,只能找汉大,这是垄断的,所以宋院出版的盈利,每年都有一大部分又流到了汉大的腰包里,支撑着汉大生存发展,这也是宋院和汉大世代交好,被称为“汉大系统”甚至后来被称为“汉大分院”的原因。
宋院只要拿到汉大的造纸技术,就不再受任何限制,别的出版社都要看宋院脸色。独霸出版行业,让自己霸业永固,这是宋院长久以来梦寐以求的。
刘彻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自己独自走在平坦的沙漠里,四周什么都没有,整个天空是淡紫的颜色,四周也是淡紫色的,天上有黄黄的月亮,他不停地走,没有终点,四周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树、没有一个建筑、连一个土坡都没有,他冷得刺骨,忽然感觉有人在他身边,他想看清那个人,却猛地惊醒了。
不到五点,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慢慢有了人声喧哗,是早市的小贩儿吧,然后,天蒙蒙亮了。
手边的电话响了,刘彻抖了一下,摸了摸脸坐过去接起来,
“喂。”
“喂,刘校长吗?你起床了吗?我是卫青。”因为线路不好,少年清越的嗓音,混杂在沙沙沙的杂音里。
“嗯,你那边还好吗?”他想说还有一个星期就得停矿了,不能再挖了,学校支持不住了。
“刘校长,这批矿石的送检报告出来了,宝石级别含量60,昨天晚上省研究所的人特意送过来的,还看了矿洞,我马上带鉴定书和矿石回去…….”
刘彻的手不停地抖,眼泪一直流,出矿了,他几点出来的,走了两三个小时…….
平复了一会儿,才又抓起电话,
“喂?赵小龙吗?造纸术技术不卖了,恩,是,都不卖了!”
刚放下,电话又响了,是平阳,
“乖猪儿,你接到电话了吧?青弟打电话来了,矿出来了,呜呜呜呜呜呜,总算出来了……”
刘彻看到旭日从楼与楼的间隔缝隙中缓缓升起,磅礴有力。
卫青回来那天,刘彻特意一早就派了一个司机和一个办公室行政去火车站接站,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行政半个小时给刘彻打一次电话,说没接来。刘彻害怕卫青带着钻石被人谋财害命,万分担心,想想刚要着给派出所的朋友打电话,就见卫青自己进了办公室。
卫青长高,也瘦了,眼睛里有了沉着和精干的色彩,但是…….他穿着洗得发灰的一套衣服,鞋子已经磨白了,头发长而杂乱,脸也是黝黑黝黑的,怎么看怎么像进城务工人员。
刘彻百感交集地看着他,想说点儿文艺的话,却堵在嗓子里吐不出来。卫青却从脏脏的要磨出洞的包里摸出了一张纸和一个布包着的盒子,
“这是省里权威机构的鉴定书,这个是一盒子原石,我找好的大的拿的。”
一个陈旧的,坑洼不平的铝饭盒,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在已经看不清颜色的布里,刘彻按了按盒盖才打开,满满一盒子石头,最小的也有指甲大小。
卫青下午就得走,那边离不开人,又想看看卫去病。刘彻打电话让司机赶紧回来,拉着两个人去学校把正在上课的卫去病接了出来,三个人又匆匆忙忙去卫青最喜欢的烤肉店吃了烤肉,又风风火火地送卫青去车站。
开学迎新会的时候,刘彻的腰杆儿前所未有的直挺,他面前放了一个很破很脏的铝饭盒,若是扔在路边,在座的所有人都不会看上一看,但此刻,大家都知道里面是什么,刘彻的内心像发疯一样地咆哮着黄金咒,
“金子!黄黄的,发光的,宝贵的金子
只这一点点儿,就可以使黑的变成白的,丑的变成美的,
错的变成对的,卑贱变成尊贵,老人变成少年,懦夫变成勇士。
吓!你们这些天神们啊,为什么要给我这东西呢?
嘿,这东西会把你们的祭司和仆人从你们的身旁拉走;
把健汉头颅底下的枕垫抽去;
这黄色的奴隶可以使异教联盟,同宗分裂;
它可以使受咒诅的人得福,使害着灰白色的癞病的人为众人所敬爱;
它可以使窃贼得到高爵显位,和元老们分庭抗礼;
它可以使鸡皮黄脸的寡妇重做新娘……
来,该死的土块,你这人尽可夫的娼.妇……”
自己手里的东西,是钻石,比黄金还稀有昂贵的钻石……..
负责制作安装寝室门窗的老板还是不接电话,刘彻没办法,开车找了个路边的公用电话,
“喂,我是汉大的刘彻。”
“你这个瘪独子玩意儿还敢给我打电话?还大学呢?有没有信用啊?我这料都下了,窗都做了还不给我钱,年年结款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