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钟若寻以为,今天她一定会含恨九泉的时候,那只掐着她脖子的手突然松开了。
钟若寻的身体立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急速地往下滑。
下一刻,她的身体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了,来人语带惊喜地问:“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贼呢?”
“黑、黑大哥,咳咳……”
钟若寻不停地咳着,黑达格只是静静地抱着她坐在地上,手在她背上,一下一下地帮她拍着。
等她终于能正常喘气的时候,黑达格才将她拉起来站好,道:“现在没事了吧?”
钟若寻摇头,奇怪地问:“这么晚了,您怎么会来?”
黑达格被她一问,脸突然火辣辣地热了起来,无奈他的人黑,钟若寻是没福气看到他的脸红了,“这么晚了,您不是应该在皇宫的吗?”
黑达格怎么可能会告诉她,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每到夜深人静,想她和瑾儿想得厉害的时候,就独自一个人,来到这个她曾经住过的地方,一个人一坐就到天亮。
“呃,那个、那个你怎么会突然回来呢?瑾儿呢?”黑达格不想和她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赶紧将问题又引回了她的身上。
“我、我就想带着瑾儿,回这里住一段时间。”钟若寻越说越小声。
可是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哪里逃得过黑达格的眼睛?一定又是因为那个颜子轩,哼!
这时黑达格才发现,原来她的脚还光着。
北狼的夜里不想雄川,日夜温差极大,黑达格立刻将她打横抱起,道:“这么大的人了,夜里起来也不知道穿鞋,要是冻到了,又该怎么办?”
钟若寻苦笑,这个看似冷酷的男人,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的柔情,全都给了她,还明知道不会得到回报。lt;gt;
“黑大哥,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黑达格根本不理会她,径直将她抱到床上放下,又转身将烛台点燃,这才回到她的身边。
为什么不到一年的时间,她会瘦成这个样子?
似乎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有点不好意思,钟若寻这才开口道:“您先坐一下吧,我去帮你倒水。”
“不用了,就这么说话吧。”说着,黑达格高达的身躯,在钟若寻的面前蹲了下来。
面对他突然的柔情,钟若寻委屈地眼眶泛红,道:“对不起,黑大哥。”
“我为什么要道歉?”黑达格伸出手,抹掉了她来拿上的泪水。
对黑达格的愧疚,钟若寻已经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和他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原来,被人辜负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哎。”黑达格叹了口气,高大的身躯站起的时候,俨然在钟若寻的面前,形成一睹肉墙,“这些都是我自己想要付出的,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也不用愧疚,我还要等着你帮她解毒呢。”
这时,钟若寻哭泣的小脸,才从他的胸口抬起来,“她怎么样了?对不起,这些日子,我都在努力地找着雪灵貂,可是一直都没有消息。lt;gt;”
黑达格粗糙的大掌,一点一点底帮她擦去泪水,眼神却满是失落地道:“没事,那只是传说中的东西,有没有还得另说,我不怪你的。”
可是他对她越是宽容,她的内心就越是过不去,“可是、可是时间已经不多了。”
黑达格将她放倒在床,又把被子一盖,才道:“生死有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白天收拾屋子又累了一天,刚才又被吓了一顿,这会儿钟若寻是真的困了。
迷迷糊糊之际,只听黑达格自言自语地道:“这辈子,我算是欠了她一条命了。”
不,黑大哥,我想尽一切办法,都要让你能光明正大、毫无负罪感地活下去。这是钟若寻临睡前,内心唯一的想法。
第二天中午,瑾儿又在闹要见黑达格的时候,只听他如洪钟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原来我们瑾儿这么想念我啊。”
“干爹。”小家伙飞快地扑进黑达格的怀里。
黑达格满是惊讶地看着她,这小家伙不到一年不见,竟然会说话了。果然,孩子还是应该在父母的身边生活。
“我们瑾儿会叫干爹啦?”黑达格欣喜地抱着小家伙,在院子里转起圈来,乐得瑾儿一直呵呵的大笑着。
比起瑾儿对黑达格的亲昵,颜瞑对于眼前这个高壮魁梧的男子,显得有些惧怕。
钟若寻将躲在她身后的小家伙拉了出来,道:“瞑儿,叫干爹。”
黑达格这才注意,这院子里出了瑾儿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小家伙。lt;gt;
“这是?”黑达格不明所以地看着钟若寻的眼睛问。
“干爹,瑾儿告诉你,这个瑾儿的哥哥,瑾儿可喜欢他了。”
瑾儿的小奶音,让黑达格的心都快化了,他并不介意又多了一个小家伙喊他干爹。
放下瑾儿,黑达格朝着害怕的小颜瞑伸出手,道:“你是瞑儿吗?来,让干爹抱抱。”
小家伙明显还是害怕的,只是碍于瑾儿在场,还是壮着胆子,一步一步挪到了黑达格的身边。
黑达格一样将他抱了个满怀,让他坐在他的肩膀上,在院子里转起了圈圈。
这一下小家伙和他之间的隔阂,算是彻底不见了。
不到一会儿,两个小家伙已经开始在院子里,追着黑达格跑要他抱了。
玩够了之后,钟若寻留他下来吃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