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刘溯也并不是真把刘深当成洪水猛兽,手刚从刘潇脖子上放下来,又开始抱怨:“为什么他俩进来就不用行礼?为什么就催着让我行礼?”
“我们不行礼,礼自在心,你若不行礼,恐怕连礼字怎么写都要忘了!”刘潇又说,刘濯连忙推他,“你真是,就这么想让三哥揍你?”
刘潇便往刘濯身后一躲,刘深才没好气的道:“朕总得想个办法把你从身上剥下来吧!这么大的人了,还跟扭股糖似的,靳大夫真会愿意把女儿嫁给你?”
说话间有婢女端了茶水来,刘濯看了眼那婢女,道:“二哥何时换了人?以前不都是陈习么。”
“他最近忙着呢。”刘深让他们都坐,“倒是朕,最近反而悠闲得很。”
几个人将近一年未见,谈天说地,兴致十分高,三人拜见过太后和太妃之后,又回到刘深这里喝酒。陈习总算忙完,又连忙过来给这兄弟几个斟酒。刘濯道:“你都忙了一天了,赶紧歇着去吧,这酒谁斟不是一样喝。”
说话间刘溯早给自己满了一杯,一口闷掉,连连摇头,“这什么酒,劲儿太小!”说着便叫陈习,“你去跟外面我带来的人说,把我的酒拿一坛过来!”
“别,三哥,千万别。”刘濯连忙拉他,“你的酒我是知道的,那个太烈了,别说是我和老五,恐怕皇兄都领教不了。咱是为了边喝边聊,你那个酒一喝就醉,又有什么意思?暂先留着吧。”
陈习笑着说:“既然几位王爷准奴才的假,也就恭敬不如从命,奴才敬几位王爷一杯,就退下了。”
几兄弟和陈习也很熟,笑嘻嘻喝了,换了个婢女来斟酒。刘溯一杯接着一杯,不一会儿一壶见底。刘深感叹:“老三在胜州呆了两年,酒量越来越大了,当初主动来找朕说要西北道,你该不会是早就看上那里的酒了吧?”
“那倒没有,我那时就是觉得那个地方合我的性子,”刘溯把剩下的酒一口喝完,还不满意地看了一眼酒盏。
“你再这样下去,别说是附庸风雅,越发变成酒坛子了,文娴姐还不嫌弃你?”刘潇道。
“她不会的。”刘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向刘深道:“二哥,今日我有两件事要和你说。”
“讲。”
“头一件,今年西北走廊闹春荒,我怕二哥责备,想瞒着,二哥知道了以后却没责骂我,还批了许多银子来帮我。”刘溯举起杯来,让人给他斟上,“三弟心里又是羞愧,又是感激,先敬二哥一杯!”
“原来你这没心肠的玩意还记得这事。”刘深笑着也举起杯来斟满,“这事你也确实糊涂,以后切不可再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