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阳落山后不久,红鹰骑士图十四营的百夫长斯坦尼达斯来到了位于城市东部的大团长驻地。
在门口受到一次检查后,一名文官过来询问。
“我是来进行例行汇报的。”
“请这边走。”
在大团长办公室门口,斯坦达尼斯又一次接受了检查,然后走进了这间不算阔气的办公室。
大团长端坐在椅子上,似乎正等着斯坦尼达斯的到来。斯坦尼达斯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打开手上的文薄,朗声读了起来。
“红鹰骑士团十四营九月临行报告······”
斯坦尼达斯平缓地汇报着开支异动,大团长没有提问,也没有打断,他合起双眼,就像睡着一般。
大约一刻钟过去了,斯坦尼达斯在念完最后一句“······统领斯夫亚核准本次报告并签字。”时,这个百夫长合起了文薄,大团长依然不动如山。
“现在进行特别汇报,夕丁昨日晚六时许······”
斯坦尼达斯不是第一次见大团长,也不是第一次进入大团长的办公室,但是他还是感到不自在和莫名的压力感。
不是源于地位云泥之别的差距感,也不是源于对强人事迹的崇拜感。斯坦尼达斯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他还是挺着嗓子清清楚楚地汇报完了斯夫亚要传达的信息,而大团长,仍然不曾吐出一字一词。
这个时候夜幕笼罩了整个王都,这座繁华都市许多地方依然灯火辉煌,车水马龙。
大团长驻地就是在这么一个位置,在窗前,大团长能够看到这座城市到处闪烁着无数光亮。
“他们就这么分开了?”
大团长睁开眼,盯着斯坦尼达斯。斯坦尼达斯又在直的不能再直的腰板上加了一把力。
“是,夕丁虽然已经绕过了我们的监视;但是另外三人已经进入了一家旅馆,他们没有再接触。”
“绕过了监视······”
大团长呵呵一笑,斯坦尼达斯又感到浑身不自在。
“不怪你们,也是意料之中,你们的监视如果都逃不脱的话,那也没有什么监视价值了······
“那在马卢家他们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吗?”
“抱歉······附近楼道太狭窄了,并不适合窃听······不过我们已经想办法去从那三人嘴里套出点什么。”
“不急,夕丁知道的不会比我知道的多,谈破了天也谈不出什么。”大团长扶着额头,瞥向一边,轻声说:“你回去吧。”
“是。”斯坦尼达斯行个军礼,转身快步离去,又在另一位文官的引导下,走出了军营,但他心里仍是不住打鼓。
该死,没有足够的情报怎么就让我来报告。
斯坦尼达斯抱怨斯夫亚这种急切的安排,他曾建议在确定夕丁等人确切动向在提交报告,但是斯夫亚坚持当天就向大团长汇报,在百夫长眼里,统领坚持要如此早的提交一份不完整的报告,纯属是摆出一副邀功的姿态。
斯坦尼达斯咬咬牙,心里打定主意,改变方向,往安萨里区赶去。
晚上的安萨里区是这个城市最危险的地方,白日里潜踪蛰伏的魑魅魍魉也磨牙利爪蠢蠢欲动。贫困人民晚上又极少点灯,所以安萨里区一入夜晚,就黑漆一团,唯一的光源不过是天上的星与月。加之街道杂乱,满地狼藉,需要随时小心,道路两旁影影绰绰,窃窃私语,不知道有几百双眼睛在盯着你。
斯坦尼达斯不喜欢统带侍卫,腰间也不过是佩戴军刀一把,不过他也毫无畏惧,毕竟这种夜路不知走了几千遍了。
黑夜中辨别方向非常困难,特别是在安萨里区,楼房林立,围得迷宫一般,但斯坦尼达斯还是凭经验记忆,找到了目的地。
白犀酒馆。
在安萨里区,白犀酒馆绝对是夜晚最热闹的地方,疲惫不堪的苦力,偷鸡摸狗的盗贼,进城买卖的农民,等等等等,这个国家最嘈杂的一拨人全都齐聚于此,他们嘶吼着,咆哮着,跳上桌子,砸开酒桶,即使是在百米外也能听到这里的吵闹;白犀酒馆也是最明亮的地方——酒馆点的起灯,而且为了防止这群醉鬼打翻油灯蜡烛引起火灾,老板还不惜血本做了个大吊灯,上面插满了明亮的蜡烛,在这样的一个黑洞里,白犀酒馆的光亮简直可以用刺眼来形容。
斯坦尼达斯走进酒馆,扑面而来的就是下层人的体臭和劣质酒的气味,他皱着眉头,扫了一眼大堂,很快就在酒馆的一角发现了畅饮的巨汉霍塔,他边上就坐了蜥蜴人和地精。
斯坦尼达斯跨过碎木片和几个醉汉,来到了三人的桌前。斯加拉第一个认出了斯坦尼达斯。
“哟,这不是昨天那个百夫长嘛!真是巧啊!”
斯坦尼达斯微微一笑,“想不到你还记得我。”
“嗨,什么话,我跟夕丁‘大人’可不一样,我记人可是牢靠得很啊。来来来,请坐这里。”
斯加拉指着一个空椅子热情地招呼斯坦尼达斯坐下。
“我正好附近办事,就进来看看······”不等百夫长把话说完,霍塔不屑地插嘴道:“他娘的不就是想问夕丁的事吗?”“啊······”斯坦尼达斯一愣,望着霍塔。
“唉,霍塔,你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礼貌吗?”
地精站在椅子上优雅地向斯坦尼达斯鞠了个躬,诚恳地说:“大人,请原谅这个不懂规矩的乡巴佬。当然,显而易见的,您当然是希望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