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傲挨着芊茵坐下来,见她不理睬自己便笑着道:“都说望梅止渴,你这是在望花止饿吗?”她的手指纤长,指甲上涂着粉红的蔻丹,小小的巴掌托着雪白的面颊,映出沉思纯净的侧脸。手腕上一只不起眼的镯子,他记得他送过她很多珠宝,那串镶嵌她名字的项链也被她交由落英退了回来,他不经意的摸了摸她的手腕,笑着道:“你若是饿瘦了,我可就再不喜欢了。”
刚刚还把他视若无睹巍然不动的她,突然惊惧了一下,拂开他的手,慌乱中起身后退了两步,脚上的拖鞋也来不及一起退出来,光着两只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脸上浮过一丝警惕,随即定了定心神,决然的道:“你别碰我?”
他往前走了两步,身子前倾,她往后仰了仰身子,已经靠在了床边。他扬着眉毛,一侧嘴角上翘,“我不碰你,怎么抱你?”
她真的急了,脸上煞白一片,薄薄的嘴唇动了动,惊慌失措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似笑非笑邪邪的脸。他弯下腰,横抱起她,“我不碰你,怎么抱你下楼吃饭。先把句子听完整了,再紧张也不迟。”
终究是挣不过他去,被他一路抱下了餐厅,他的两只手臂就像两片枷锁,牢不可分的箍住她单薄的身子。
窗外的雨丝急剧成流,形成了一条条水柱,瞬间直泄千里,一阵风吹,玻璃上横流肆虐,宛如一条条改了航道的小舟,失去方向感任意的横冲直撞。
餐厅里站着朱妈,采心和玲朵,苏傲问:“都准备了什么?”
朱妈答道:“有清蒸石斑鱼,叫花鸡,东坡肘子,水煮虾----”芊茵端端正正的坐着,看不出脸上的表情是喜是忧,在朱妈报菜的时候插了一句,“我就要水煮虾,其余的随便。”
朱妈兴奋的答应着,马不停蹄的下去准备,苏傲的脸渐渐的沉了下来,阴鸷的表情仿佛被侵犯的领土再次惨遭□□,很快端满了一桌子,那盘虾被恭恭敬敬的摆在了芊茵面前,芊茵拿起虾自言自语道:“满桌美味佳肴,只有这一道我最喜欢。”
她拿起剥好的虾就要往嘴里送,被他啪的一下打了出去,接着一桌子的菜被横扫在地。朱妈,采心,玲朵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个不知所措,以为是菜做的有问题。随着碗碟落地的叮当声响,林芊茵面不改色的道:“是你让我下来吃饭的,不过是一盘虾,算不得名贵,苏少又何必动怒,吓坏了她们,看看以后谁还敢侍候你这个喜怒无常的少爷。”
她考验他没关系,她伤害她自己就让他怒火中烧,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激起他的愤怒,他拽起她的衣服把她像拎小鸡一样拖到外面的漂泊大雨里。朱妈和玲朵被吓坏了,苦苦哀求。采心不以为然的道:“苏少这么好的条件,不知多少个名门小姐想嫁都嫁不进来呢,林小姐天天给苏少脸色看,难怪苏少要发脾气。”门口的柯双齐斥责道:“别乱说,你们先把东西收拾下去。”他看了看门外雨中模糊的两个人,顿时也没了主意,慌得直打转,然而苏少发飙,谁又敢上前阻拦。
大雨瞬间打湿了他们两个,他上下起伏的胸膛在雨中贴身的衣服上更加明显激动,他目光如炬愤愤的道:“你最好给我清醒清醒,看清楚谁才是跟你共度一生的人。”
她不惧的迎上他的目光,隔着雨雾朦胧她仍旧看得清他脸上的青筋暴怒,“该清醒的人是你,你以为把我困在这里,我就能向你屈服吗?”
他冷笑了一下,带着与生俱来的霸道,“我不需要思考那么多,我只知道这一刻,我就想你在我身边,你就必须在我身边。”
彻骨的寒凉自心中升腾,绝望的就像有一只大手扼住她的咽喉,茫茫大海无穷无尽,看不到岸边。冰凉的雨没有一刻停歇,苍凉到让人堕进无望的深渊,“拿别人的痛彻心扉换取自己的心满意足,你所谓的真爱至上也不过如此。”
他的眉心掠过一丝心疼,让他快速的不被察觉的压制在雨水里无影无踪,“就算我曾经欺骗过你,那也是无奈之举。”
芊茵义愤填膺,“无奈之举?你以为你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就能抹杀掉你们这些当权者的残暴凶狠,视人命如草介的冷酷无情吗?”
雨水混乱的打在他的身上,亦如她的愤怒纵横交错的考验着他的根根神经,“你以为你嫁了人,我们就一刀两断了吗?不会的,我们注定牵丝扳藤,藕断丝连。”
不屈的抵抗从未间断,她赤着脚站在雨水里,周身被淋得冰冷,怒气混着雨水她的全身都打着哆嗦,“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藕断丝连,是你自己一直在纠缠不休,我更不会站在原地等着你幡然悔悟。”
天空阴暗得一塌糊涂,他的焦躁从没像今天这样不知所以,他十几岁就上战场厮杀,浴血奋战他都不皱眉头,却从没遇到这样的难题,他狠狠的道:“等不等我今生今世你都只能姓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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