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短短的不到一秒的时间里,我的细胞和我完全断开了链接。但是即使如此,细胞的大部分功能依然保留了下来。
我静静的看着它的脑子里的变化,我在它的意识里寻找着那种熟悉感,虽然自己的细胞被强制改变,但是另一种东西却吸引了我。
它并没有将我的细胞完全和它同化,而是,让自己的细胞开始改变,向我的细胞的dna靠拢,让自己的dna和思维保持独立性,又让自己的细胞得到完善。
我突然明白,它这么做的用意,它渴望‘思考‘,‘渴望’产生自我,于是利用我的细胞的dna改变自己的dna,逆转制造者给它设计的‘天生枷锁‘,这种来自它和我链接在一起的脑波深处的‘渴望’的感觉让我产生了极强的即视感。
在那个诞生了‘我’的黑暗世界里,最初不存在‘我’的概念,但是因为这种某一天产生的‘渴望’,我产生了‘自我’,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意识’。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它传递给我的脑波让我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即视感,因为,最初的我,所经历过的‘质变’,在它的身上发生了。
它的脑波一直和我链接着,而且这种链接随着它大脑的变化越来越紧密,它的思维发生了极大的质变,它并没有排斥我的脑波,反而和我完全链接在一起,这种链接越来越紧密,越来越不分彼此,它开始思考,它不停的给自己提出问题,然后自己解答,周而复始,不停的重复,它的思维开始和我同步,它开始在我的脑海里寻找它的答案。
我并没有排除它,因为在‘它‘产生的一瞬间,我猛然发觉,它就是我的‘同类’,真正意义上的同类,排除本能干扰的‘意志’,不断通过思考解答自己的‘思想’,它的思维在短短的时间内成长。和我一样的存在,它的存在就像诞生的‘另一个我’一般。
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我’的产生,然而,这个诞生的过程就在我的眼前发生了。
我和它的思维已经完全同步、融合,猛然,在短短的一刹那,我突然感觉,它成了我的一部分,就像存在于我思维当中的一缕,它很微小,它的思维还相当简单,但是,‘它’已经产生了。
我们的交融就像两滴水那样不分彼此,就像一个整体,在这一瞬间,所谓的‘我们’已然不在,而是成了‘我’,我就是它,它就是我,就像两个双子星一般,彼此相生。
这种融合的状态没有持续太久,我们就从一个整体分开了,它依然是它,我依然是我,没有谁影响谁,也没有谁吞噬谁,就这样回归了自己的躯体里。
猛然回过神来,我依然抓着插在它脸上的那杆‘长枪’上,我和它依然在空中下坠,刚才发生的一切只过了很短的时间。
它的眼睛也开始转动,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把目光转向周围的环境中,它将手伸向周围和我们同步下坠的碎石,好奇的拨动着,碎石在它的拨动下在空中翻转。它在感受很多东西,重力、气流、温度,以及来自手指上接触碎石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