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我走了三分之一的旅程之后天彻底黑了下来,也许驴骡马这些牲畜能够在黑夜里看清楚脚下的路吧,要不然怎么着我什么都看不清楚,而我的马车却能一步不停的继续往前走呢?
一个人在夜里赶路,为了避免自己瞎乱想一些没用的东西,我就开始跟套车的牲口说起话来。
虽说它听不懂人言,不过最起码我也不会感到无聊。
“哎呀,马儿啊,马儿!你说我关一刀是不是自讨苦吃呢?上辈子不是往雪窝里钻就是去大海里瞎逛,到头来还稀里糊涂的把命给弄丢了,咳!你说这死了也就算了,怎么还偏偏又投胎了呢,投胎就投胎吧,竟然还带着前生的记忆,咳!带着就带着吧,怎么还特么投胎到监狱里边了呢?你说我关某这是欠下什么债了啊!现如今又糊里糊涂的给自己弄了个老姨!这老姨还是个搞冥界生意的,这不她又让咱俩来干缺德事了,让咱俩去挖人家的坟了,老天爷啊!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我说马儿啊马儿,你要是能听懂我的话,就叫两声,好让我有点存在感行不行!”
“呜呜……”一阵哭声从前边传了过来。
“嘿!我说你这头“倔驴”瞎搞什么呢?怎么叫的这么难听,跟哭似的!”
话音刚落,马车就此停了下来,套车的马前腿竟然跪在了地上,我不知道它这是在干什么,于是赶紧从车上跳了下来,用手电照了照它的双膝。
本来我以为它是掉进了路上的什么坑洞里,可看过之后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妈的,难道是前边没路了,无法继续前行了吗?可马儿也不该前膝跪地啊!
等我把手电照向前方时,我的头发立刻就直立了起来,顷刻间感觉自己好像穿着单背心和裤衩子走进了南极似的,浑身冰冷的打着寒颤。
无法想象在路的正中间怎么会有一个女子模样的人站在那里呢,它背对着我和马车,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知道这是遇到茬子了,不然马儿不会有这么反常的举动的,听说驴骡马牛这些家畜都能在黑夜里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不用说我这次弄不好就得交代到这儿了!
为了让自己占有一定的优势,我将手电筒放在地上,用余光注视着前面的东西,然后用力往上提马儿的两条前腿。
马儿气喘吁吁的就是不肯起来,而且也不踢我,也不抓狂,我明白它这是被吓住了!
我这个人最恨的就是有人或者有什么事威胁到我的同伴,不管是人还是牲畜都一样,如果同伴抓狂躁动不听我使唤或者不听我劝说那我就不会生气了,可一旦同伴被整得一动不动,大有任人宰割的架势时我就会暴躁、气愤、五官冒火!
在我发现马儿被吓住之后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手电筒照向前边的人影!
大声历喝:“嘿……嘿!前边的,是…是什么玩意儿,妈……妈的!你……你赶紧给我滚……滚开!”不可否认我的声音有点颤抖,而且也有点口吃的感觉。
“嘿,嘿,嘿!妈……妈的你个龟孙子小……小心我……我手……里…的天,天地玄魂盘,玄死你个王八犊子!”
对方仍然一动不动,只是又传来一阵阵哭声。在我再次准备大骂的同时,我发现前边这龟孙子在我手电筒的照射下竟然投下了黑黑的长影子。
按照人们常说的,鬼不应该有影子的啊?怎么前边的这个东西会有影子呢?
妈的,看来这是有人故意吓我的,我飞奔着抬起脚准备踹它个狗吃屎。
谁知在我距离它还有三四米的时候,那家伙竟然转过身来了,不知是气流的缘故还是我腿软的缘故,马上就要腾空而起的我突然就掉在了地上。
对面的那个东西长长的头发沾满了鲜血,脸色惨白,而且下巴特别的长,并且尖尖的异于常人。
我看它光下巴就有一巴掌那么长,整张脸白的吓人。两只眼睛只有眼白,没有黑色的瞳孔。倒在地上的我犹如瘫痪一般动弹不得,我知道自己这是被吓得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
眼前赫然就是一个厉鬼啊!十指犹如尖尖的钢叉一样,身后的马儿这时已经开始躁动了,不过我也能料定它的四条腿也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
惨白的大脸盘子和尖尖的长指甲开始向我扑了过来,刹那间我就两眼发黑说是昏过去了也不像,说是醒着也感觉不像。
身体的任何部位也没有感觉到疼痛,难道说活人被厉鬼杀死的时候就不会感到疼痛吗?
咳!也许就是如此吧,阿婆再见了,瞎子再见了!亲爱的大笔资产永别了!
………………
叽叽咕咕,叽叽咕咕,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声音,把我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
我靠,地狱原来是黑色的,我已经死了吗?不对啊,怎么我还听见一声马儿的吼声呢?难道说它也被厉鬼给弄死了吗?
怎么还有风呢,地狱哪儿来的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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