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娘,外头有声响,你去瞧瞧罢。”杨大娘也猜到了是陆元畅,想着小两口明日一别,将有一月不能见面,也明白她们的相思之情,便装作啥都不知,翻身朝炕内睡了。
顾小芙的心“呯呯”直跳,她知道此时两人若是相见,于礼不合,可这天寒地冻的,陆元畅一个人偷偷跑来见她,她怎么忍心让陆元畅失望而归。
顾小芙轻手轻脚地披了外套,穿上鞋,小心地开了房门。出门一瞧,见陆元畅居然穿着单衣挨在墙头,冷风中那单薄的身子,竟有些瑟瑟发抖。
顾小芙忙上先将外套披了在陆元畅身上,将自己暖和的身子挨进她的怀里为她取暖。
因着西厢离正屋颇近,两人都不敢说话,陆元畅一把抱过顾小芙,随之而来的便是火辣辣的吻。
顾小芙怕吵醒了屋里的人,轻轻地推着陆元畅,可陆元畅抱得她紧紧的,且日渐纯熟的吻也撩拨着她,顾小芙一时心软,便也投入到这载满了相思的深吻中。
两人直到无法喘息,才不舍地停了,陆元畅凑到顾小芙耳边,轻声说道:“芙娘,我定催着媒人,将你早早娶回家,家里不能没有你。”
顾小芙闻言,那原本就软的心一下子变成了一片汪洋,她抱紧陆元畅,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阿元在家,要记得吃饭,若是不愿做,就去大娘那里,不许饿着自己,天冷了记得穿衣,你的衣服,我都折好了放在衣柜里,每套都配好的,直接拿了就能穿。你的伤还没好,要记得吃药,不许仗着自己身子好就糟蹋…”
顾小芙说着说着,便流出泪来,她是多么不放心陆元畅啊,可是她却不能在陆元畅身边照顾她。
陆元畅听了,心中一阵发酸,感受着顾小芙对自己深深的关怀,除了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她还能做什么!
夜深露重,小两口也不能聚太久,只温存了片刻,便都各自回屋了。
第二日,祝家中门大开,祝保长不仅请了祝家族人,也请了上水村的村长和自己的一些好友,就连祝小姐,也是回了家观礼。
焚香敬祖先,祝保长与祝大娘一身新衣,端坐于正堂,顾小芙端着一顶帽子一双鞋,恭敬地跪于两人面前。
祝保长的亲二弟亲自念赞词,念罢,顾小芙便将精心准备的帽子和鞋分别呈给祝保长和祝大娘。给祝保长的帽子,是用狐狸毛做的,而给祝大娘的鞋,却是绣了金线与细米珠。
用料讲究,做功精细,祝保长与祝大娘接了礼,笑得脸上满是皱纹,这礼,忒有面子了。
祝保长喝了顾小芙敬得茶,拿了一套银制的碗筷递给顾小芙,开心地说道:“我今日能收芙娘作义女,真是天大的喜事。至今往后,芙娘便是我的闺女,芙娘若是在夫家受了气,只管回家来。”
“谢干爹!”顾小芙拜谢,祝保长的这番话,可是明说了她是有娘家撑腰的人。
陆元畅听了心中一阵抽搐,她原本只是想给顾小芙找个靠山,谁想这靠山未免也太托大了,居然撺掇着她媳妇回娘家!
“芙娘,这是干娘给你的长命锁,你且带好,干爹的话,你要记心里,但出嫁后,也要恪尽妇道,体贴夫君,早日为夫家开枝散叶。”祝大娘将银制的长命锁为顾小芙带上,慈爱地说道。
“谢干娘,奴家记住了。”顾小芙再拜。
礼成之后,顾小芙便避回了房,祝小姐被祝大娘指派了去陪顾小芙,祝小姐是祝保长悉心培养的大家闺秀,无论是礼仪性情,还是琴棋书画,都很不错,顾小芙与祝小姐细细攀谈,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而祝小姐也极喜欢顾小芙,样貌清秀,衣着得体,谈吐有礼,还识字,她怎么都无法想象顾小芙是农家妇人,两人聊得极热络,还真有些姐妹的感觉。
相比于后院的安静,前厅却是极热闹的。拜过干亲,赵媒婆便代杨家和祝家提亲,杨荣替陆元畅递上了两亩水田的田契,文银两十两,以作聘礼。
这聘礼不可谓不丰厚,众人看了,都不住点头,虽说祝家门槛高,可这样的聘礼,也算是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