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星会好起来,那双总是带着灿烂笑容的眼睛一定能播散那人眼底的忧郁。
秦暄,你还有什么放不下?
你不就是希望看见他幸福嘛?
现在他们不必生死两隔,他们会幸福了……
不知这样告诫过自己多少遍,可他就是管不住那颗心。
他真的试过了,可就是放不下啊,能做的只是尽量避开,避开那道根植在心底的身影。
……
岑澜不离开,秦暄就这样远远的、默默的望着,直到那人被永夜或者岑阳拉走,他才会迈开沉重的步伐,托着酸乏的腰,走近去看看岑星,然后,无声息的再离开。
“你不担心吗?”
安静的走廊突然有人声响起,秦暄一惊,回头,就见岑阳斜靠在墙角,不知站了多久,正直直的看着他,“总裁……”
“你不担心岑星好起来吗?”
秦暄愣了下,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却格外平静,他已经有了打算,但听到岑阳这样明显带着戒备的问话,心头还是不由得发闷,“我为什么要担心?”
他只希望岑星可以快点好起来,快点结束那人的痛苦。不要再让他看见那人痛苦了,这样他会心疼。
“如果岑星好了,你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我没想过要有什么机会。”秦暄直视着岑阳,眼神坦然无惧,“不管你信不信,我至始至终都没有过任何非分之想,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幸福,仅此而已。”
岑阳却是哧的一笑, “他们幸福了,那你呢?你难道不想要自己的幸福吗?”
迎视他不信的目光,秦暄憨憨一笑,“他幸福,我就会觉得幸福了。”
“他幸福,你就会觉得幸福了?”岑阳不能理解,也根本不信有人能这样豁达。
“是,只要他幸福,我就幸福。”秦暄回答得格外认真肯定。
岑阳被那异常坚定的眼神震慑,心中有什么东西松动了,嘴上依旧不让人,“你的幸福观未免太低了。”
秦暄望着身后的无菌病房,衔着一抹浅浅的笑,眼中尽是释然,“不给别人带来任何麻烦,成全别人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岑阳浑身一震,眼神快速闪烁着,可见他心里的震撼有多大。
秦暄,你到底有着怎样的一颗心?你真如你说的那般豁达吗?
看着那离开的背影,岑阳再不掩饰眼底的困惑,露出了与寻常完全不同的正色表情。
他不信这世上有这样的人,完全不考虑自己,只想成全别人。
岑星身体恢复很慢,一个月过去,他才从无菌病房转回普通病房。秦暄没想到他被从无菌病房里推出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对自己说,“暄,宝宝又大了。”
这一个月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然而岑星很轻的一句话,顿时使他成为了焦点,尴尬的扯了扯衣服,却怎么也罩不住那腆出的肚子,他脸不由得发热,岑星却还是不肯放过他,“我想摸摸宝宝。”
永夜,岑阳还有岑澜都在这里,他们齐刷刷的看着他,深深吸了几口气,他才勉强平息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永夜看出他的尴尬,睨了眼岑星,“臭小子,才醒来就捉弄秦暄。”
“呵呵……我是真的很想念宝宝……”岑星精神不好,话没说完就又昏睡了,岑澜一直守在他床边,寸步不离。
“爹地,星星能醒来,是不是表示没事了?”
迎着岑澜期许的目光,永夜很想点头,最终却只是幽幽一叹,“澜,我不想骗你,星星的情况并不好。”
“可是他醒来了。”岑澜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回答。
永夜看着床上又昏睡过去的人,又是一叹,“一个月了,正常情况下,人体经过这一个月的恢复,即使不能恢复如常,但绝不会像星星这样虚弱。”
其实,这些天不仅仅岑澜寝食难安,就是永夜也背负着很重的负担,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原本满心的期待,已经渐渐被残忍的事实给取代了。
虽不想得到的结果还是发生了。
“伯父,你是说……”秦暄迟疑的开口,却被岑澜一记恶狠狠的目光瞪得噎了回去。
“星星不会有事的,不会……”岑澜坚定的说,然而泪水却从他眼里夺眶而出。
从没见过岑澜落泪,秦暄怔怔的看着那沾满泪水的脸,感觉心头随着那溢出的泪水在灼烧。
……
夜悄无声息的降临在大地上,华灯初上的异彩在窗外闪烁,岑澜一直握着岑星的手,趴伏在床边,外面已是隆冬了,病房虽暖却还是有些凉意,秦暄看着那熟睡的人,犹豫着,最终还是迈步走了过去,拿过一旁的毛毯,轻轻盖在了他的背上,许是太累,太困,岑澜睡得很熟,为他盖好毯子,并没有惊醒浅眠的他。
又一次纵容自己凝视那睡容,带着淡淡的窃喜,和深深的心疼……
“暄……”
秦暄一惊,猛然转眼,却见岑星静静的看着他,“星星……我……”
“帮我……倒杯水好吗?”
秦暄机械的倒好水,很轻的动作,还是惊醒了床边的人,“星星,怎么了?”
望着岑澜紧张的样子,岑星看了好久,轻轻叹了口气,“我没事。只是口渴了。”
岑澜起身要倒水,然而趴卧许久的双腿已然麻木,他猛然起身后,身子又软软的倒了下来。
“二哥……”
岑澜以为自己会跌倒在地上,却不想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牢牢的抱住了,他下意识回头,看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