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马场管事因为高兴已经喝了不少,脸都泛着异样的红晕,“赵大夫,你不知道那日我将那母马送上去,哎哟,多少达官贵人瞧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这府里的兽医,不,就是这京城里的兽医可都没你这个能耐啊。”
赵清河笑道:“不多时,大佑会有更多的兽医会此术的。”
病马监管事咂咂嘴,“也就赵大夫你大方,如此绝技丝毫不藏私,若是他人不知道得多宝贝的藏着掖着。”
在座的大夫也都连连赞叹,若是他们独有此术必是无法做到这般,现在他们手里还藏着独门绝技不敢轻易传人呢。比起赵清河,自愧不如。
赵清河摆手道:“我这人怕麻烦更怕死,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反正饿不着我,所以传授出去也无妨,省得被哪个居心叵测之人惦记,我这一天日子过得都不舒坦。”
这话说得熨帖,让在座的大夫都不至于那般尴尬,心里也十分有感触。他们为了防止别人学了去,每次施展的时候都费劲心思遮掩,确实十分累人。且传承的时候也是最为头疼的事,没人能保证自个的子孙是有这慧根的,可又不信外人,那种时候最是烦心。
病马监管事也深知不能太过得罪在座大夫,这普天下的医生都是如此,有些话不能说太过。只道:“若是大家都似赵大夫一般,这世间就不会有这么多绝学失传了。”
这话题太沉重,原本热闹的气氛顿时冷凝下来。开膛破肚之术以及如今看来不少难以想象的技艺大家并非从未耳闻,可那些都变成了传说,不知是失传还是谣传。若是从前真有这些绝技,因为藏着掖着而失传,未免太令人惋惜。
官马场的管事举起酒杯道:“这大好日子说那些作甚,咱们恭祝赵大夫还有其他几位马到成功,前途无量!”
顿时在场所有人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周大夫满面泛着红光道:“赵大夫,客气的话我也不多说,我与我儿有今日都是因为你。若你哪日想要收徒,一定得把我儿算进去。我这儿子虽然牛高马大的,可心却细得很,平日还能给你干干粗活,绝对是个好料子。”
其他人听这话都笑了起来,“周大夫你可真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哪有你这硬塞徒弟的道理。”
周大夫白了他们一眼,“不管什么法子,能让赵大夫收下就是好法子!你们若是不尽心,以后有你们后悔的。”
大家伙又是笑了起来,钟老大夫捋须道:“赵大夫年纪轻轻就有这本事,以后必是不一般,他做他的徒弟,确实是大造化。周大夫虽然强买强卖倒也不算荒唐,我都有这心思。”
赵清河再厚的脸皮也受不了这宴席里从头到尾一直在夸他,拱手道:“大家可饶了我吧,现在把我捧得这般高,结果我连太仆寺的牧马监都进不去,丢人先不说,以后再想回这病马监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