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不了就算了,春天时候冰化了,就有人知道我死了。”唐豫书自嘲道,然后又语气一变,“只是我担心陛下没办法找到我的尸体罢了……陛下,你现在是在关心我吗?”
陆尚温:“大概算是吧……现在你冷吗?”
唐豫书抱住了陆尚温,陆尚温身上似乎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温暖而柔软的,唐豫书眯上了眼,应道:“恩,冷。”
陆尚温皱了皱眉,他摸了摸唐豫书的脸,入手的是一片冷,道:“冷的话就多穿衣服,干什么只穿这件衣服?”说罢,他就抬手把自己先前披在身上的狐裘扯了下来,紧紧地裹住了唐豫书,那狐裘上面还带着他遗留的体温,这样大约唐豫书是不会太冷了。
陆尚温又抓起了唐豫书的手,先是哈了几口气,把他的手热了一热后又搓了搓唐豫书的手,看他的手回了暖有了起色,他就把唐豫书的手又放进了狐裘里,道:“你回屋时暖暖手就行。”
唐豫书沉默着看陆尚温做完这一切,眸色浓郁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他问道:“皇上您不与我一起走吗?”
陆尚温不知道他干嘛这么说,毕竟明坤宫和紫宸宫是相反方向的,他想了想,最终把答案归结给唐豫书脑子冻糊涂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东西还放在亭子里,朕先去拿,你直接回去就行。”
唐豫书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陆尚温把伞硬塞进唐豫书手中,用温暖的手掌摩擦了唐豫书冰冷的脸颊,半开微笑地说:“你和朕的交情不一般,朕当然不能亏待你,既不能让你在回去的时候生病,也不能让你在雪地里成为冰棍。”说这话的时候陆尚温想起了今天的那个吻,即使只是嘴唇与嘴唇的触碰,却足以让他脸红心跳。
唐豫书在听到‘交情不一般’的时候眼中明亮了一下,然后又陷入了深沉的黑暗之中,陆尚温根本不敢看他的事情,怕他会像之前一样突然又按住他玩亲亲,于是他像是落荒而逃似的离开了这里。
唐豫书持着伞,默然看着陆尚温离去。
雪越来越大了,飞飘下来的雪花将唐豫书看向陆尚温的视线隔绝,再看见时,已经不见了那一抹黑红色的身影了。
来了一阵风,把唐豫书手中的伞吹飞,掉落在他不远处的地上。
唐豫书仍然看着陆尚温离去的地方,身上的狐裘很温暖,很温暖,与他的温度融为一体。雪花飘落在他身上,把刚才陆尚温摸他头时挥雪的头顶给重新落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