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了厕所,陆尚温看见夕阳美好,花香鸟语,不知为何原本看起来十分正常的书房却变得诡异阴暗,好像里面藏着一只妖怪,血口大张只等着猎物入口。
然而这确实就是事实,他不是话本里的书生,书房里却藏着一只叫做唐豫书的妖怪,会满级媚术,攻击对象敌我不分。外头可没有这样的妖怪,陆尚温完全可以不进去而一直呆在外头疯。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总会不经意看见书房大门,然后死死盯着大门,似乎可以透过那扇门看见里面正在研磨的少年,手指沾上了墨,与白皙的皮肤形成对比。
假如他离去后,唐豫书会不会一直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一直研磨直至磨到整只手都沾上了墨水?
也许是愧疚,也许是身为炮灰攻对主角受的天生带来的情绪牵扯,总之陆尚温还是打开了那扇门,然后走向了那个人,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唐豫书停了研磨的动作,抬眼看着他,“找您。”
陆尚温顿时就有些无奈,他揉着眉头道:“找我做什么?”
唐豫书抬起了手,每个指头上都有墨印,他看着手中的墨印道:“陛下许久没来见我,我有些寂寞,于是就想,既然陛下不来找我,那就由我来找陛下罢。”他说这话的时候,抬起了头,看向陆尚温的眼中眸光闪烁,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是真真正正带着温情与期盼来说着这些话的。
陆尚温闭了眼,“你知道为什么朕不找你吗?”
唐豫书对他说:“我不知道,也不明白。”
他肯定不是真的不知道,而是装出来的不知道。陆尚温皱眉:“你真的不明白吗?你真的不知道朕躲了你两个月究竟是为了什么?”
唐豫书看着他不说话。
陆尚温看着唐豫书这个样子,心里置气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发,他想剁地大吼一声,还想将这桌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看它们掉在地上一片混乱。一边这样想着却一边在心底暗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从来都不会有这么焦躁的时候,而在唐豫书面前他却总是会有些暴躁。
陆尚温喘了几口气,说:“给朕倒杯水。”
唐豫书抬起了他沾着墨的手,那墨还没干,顺着手指往下流,在白皙微透红的手中有些刺眼。让人很想将墨水洗净,好让它们不要污了这么一双漂亮的手。
奇怪的念头升起,陆尚温又开始焦躁起来。
唐豫书就这么举着手,任墨水往下流,“我的手脏了,没办法为您斟水,陛下。”
他的语气有些可怜。
陆尚温忍着火气从怀里扯出帕子,盖在唐豫书手上,然后趁着唐豫书擦手的时间里走向书桌前的主座坐下。
唐豫书擦完手后手上还是有墨迹,但总归是干净了,反观被拿去擦手的帕子,原本是干净的白色,一角绣着龙与他的名字,现在却被唐豫书擦得一块一个墨印,连同那条金色的龙也沾上了墨水,龙头黑了一片,没个龙样。而与龙头相反,绣在角落的他的名字,也许是位置太过偏僻,竟没有被墨水沾到。
陆尚温坐下来冷静了一会儿,微风由窗外拂向他的脸,带动几根掉下来的发毛,将他脸上的燥热吹凉了许多。所幸如此,他才可以安静地思考一会儿。
唐豫书去斟完水递给了陆尚温,那水似乎是刚烧的,水面还冒着热气,那热气往上飘着,陆尚温看向唐豫书的视线就被这一缕雾气所遮掩,使得陆尚温看见的唐豫书的模样是模糊的,微微扭曲的。
陆尚温心里有些疑惑,却没说出来。他垂眼看向那热水,吹了几口气,小口小口地喝着直至水凉他才一口气喝完。
他又坐了一会儿,这才看向了唐豫书,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研磨?”
唐豫书道:“陛下许久没来见我,我有些寂寞,于是就想,既然陛下不来找我,那就由我来找陛下罢。”
陆尚温有些头大,“朕是在问你为什么会是在研磨,看见朕入睡怎么还不离开,难道不怕朕醒来看见你在朕毫无防备的时候出现在这里时会为了掐死你吗?”
“陛下睡得这么毫无防备,我以为我在这里守着您会使您感到安心。”
“你以为区区一个男宠的守候会使一位帝王感到安心吗?”陆尚温说,“那么你为什么在那里磨墨?”
当唐豫书听到“男宠”这两个字时,眼中浮起一阵晦暗,又迅速沉淀恢复原来的清澈。他回答:“我只是这么以为,陛下不承认就那就不是了。至于我为什么会在磨墨……则是因为有人对我说陛下您还不太会磨墨,就想着进来帮您研磨。”
“那种事情我不需要。”
唐豫书愣了愣。
陆尚温继续说了下去:“你不需要为朕磨墨,现在不需要,以后也不必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来了个熊孩子,可闹!!!跑来跑去,蹦蹦哒哒的。
还吃了我的糖,简直不能忍!!!
想想还是觉得我的侄女乖巧可爱【然而事实并不
☆、第 十 章
唐豫书看起来有些迷茫,他问道:“为什么?我是陛下的男宠,而陛下却不让我做身为男宠所应该做的事,而既然陛下不让我做这些,我也只能算作是一位奴仆了,奴为君研墨,有何不可?”
陆尚温轻揉额角:“你不是奴仆,也不需要为我尽到什么责任,做到什么事。我赎你过来,是让你剩下的时间清清闲闲地过。你只需要呆在你的寝宫中,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