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们凑在一起,话题无非是衣服首饰化妆品、家常八卦男孩子,新鲜事永远不会少。
“东溪书院的那桩命案你们听说了吗?”同窗甲神秘脸。
“听说了听说了!说是被个纸人杀死的!吓得我半宿没敢睡!”同窗乙惊怕脸。
“我怎么听说是被木偶杀的啊?我早就觉得木偶那种东西特别可怕了,从小我就不敢看木偶戏,总觉得它们那眼睛就跟活人的似的,总在台上盯着我,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同窗丙跑题脸。
“我听说有些做木偶的匠人,为了能让自己做的木偶活灵活现,甚至把自己的血滴进材质里,这样木偶就有了灵魂……”同窗丁话题越跑越远脸。
“哪是什么木偶杀人啊,就是真人杀的!”同窗甲重新带回话题,还刻意压低了声音,虽然全屋人都能听见,“我表妹的堂兄就在杀人凶手府上寄居,因对道学颇有研究,那凶手便请他同居一院,两人时常聊些道家的事,同一个屋檐下头住着,什么事能不知道?此事就是听他说的,昨儿太平府的人还去他们那府里查案来着,乔大人都亲自去了,还有你大伯。”冲着燕七一扬下巴。
“这样啊。”燕七道。
“查出什么来了吗?”武玥问。
“问了好些问题,她堂兄也未细说,只道那凶手犯案前一个多月左右的时候突然开始大量地往家里买纸,而后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不知鼓捣些什么,燕大人问到凶手一个月前可曾遇到过什么人,亦或去过什么地方,再或其言行可有与平时不一样之处,她堂兄便道:‘他平时不喜与人交际,又好清静,成日就是书院、道观、家这三处,出事之前一个月与往日并无两样,也未从他口中听到什么新话题。’——这般问了好些问题,后来查案的人都打算走了,她堂兄才想起个事儿,说完之后乔大人眼睛都放光了,把凶手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好像是找到了什么东西,才高高兴兴地走了。”
“她堂兄说啥了?后来找到了啥?”大家连忙追问。
“她堂兄不肯多言,说燕大人严令他禁口,否则‘让你后半辈子都寄宿为生’,他哪还敢多说啊。”
燕七:“……”这还带吓唬人的啊。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那个神秘的幕后杀人指导师的线索似乎有所突破了,功夫不负有心人。
“闵家这次听说要大办一场,总算有得玩了,否则这冬日里无景可赏,人们又懒怠动弹,什么乐子都没有,怪没趣儿的。”大家的话题已经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拐到别处去了,什么杀人案的真相根本无关紧要,大家享受的只是八卦的气氛而已。
“听说这次闵家想借着闵大人的寿宴给闵家大爷相看续弦。”有人放送小道消息。
“呵呵。”武玥冷笑,闵宣威原配怎么死的,她早从燕七这儿打听过了,这样的人渣想续弦,那也得看看有没有人愿嫁!
“只怕不仅有,而且还大把地有。”燕七道。
下午课间只有五六七自己人在一起的时候,三人才好深入讨论这个问题,同班人关系再好也不敢明里指摘闵家人,中午的时候大家也只略略一提就过了这个话题,至于大家心里怎么想,那就是见仁见智的事了。
“怎么会!”武玥接着燕七的话道。
“怎么不会呢?”搭话的却是陆藕,淡淡地一笑,“她们要嫁的又不是闵宣威这个人,她们嫁的是闵家,闵宣威人品如何,那是次要的事。”
“难不成?”燕七看向她。
陆藕将头一点:“是的。”
“你们照顾一下我好吗?!”武玥怒,“眉来眼去的我看不懂!请通译成天.朝语言!”
“我爹准备为陆莲说下这门亲事。”陆藕淡淡道。
“……”武玥这回没了语言,半晌才找到话,“这得多让人瞧不起啊!”
真正疼自家闺女的人家儿谁会和这种男人说亲啊?!但你能说陆经纬不疼陆莲吗?他这是吃了什么脏东西又犯起了浑啊?
“是陆莲自己求的。”陆藕道。
那样人家儿的原配她高攀不起,闵宣威是嫡子,再怎么也得娶个嫡女,可续弦就无需讲究了,门第高的嫡女谁肯做别人续弦?这续弦的人选多半就在低门嫡女或高门庶女中选了,陆莲三品官的女儿,门第恰好,身份适当,也不算她痴心妄想。
“可算被她等着了。”燕七真相。
可不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权臣之家,皇亲国戚,长子嫡孙,不挑门第,正室夫人,所有的条件都像为她陆莲量身订做,这或许是她这辈子所能遇到的最好的、唯一的飞上枝头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会放过?
“小藕,这次去闵家你赶紧相个中意的吧,”武玥皱着眉很认真地道,“你爹太不靠谱,我生怕他搞定了陆莲后就把你胡乱安排了,你早定下早放心,实在不行你就考虑考虑我五哥吧!”
“你又乱琢磨什么!”陆藕哭笑不得地搡了她一下,跟燕七混得久了,私底下说起这种事来倒也不觉得太难为情,且知道武玥这话没有取笑逗趣的意思,而真是在替她担着心,“快别闹啊,”学着燕七的语气,“你哥不就是我哥?我把你们家人都当亲人,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