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唯冲他挑挑眉,正想交代接下来的计划,轰隆一声响,房门突然被人踢开了,有人站在门口,大喝:“不许动!”
借着手电筒的灯光,他们看到了对方手里的枪,苏唯正想站起来,枪声响起,子弹擦着他射到了对面墙上,男人喝道:“看清楚了,我这是真枪,随时会走火的。”
☆、第三十章
他背光站着,看不清容貌,但是听声音可以判断他就是钱赫,苏唯看到沈玉书举起了双手,他也做出相同的动作——再好的身手也无法跟子弹拼,先投降再说。
见轻易制住了他们,钱赫很得意,一手持枪,另一只手按开电源开关,走了进来。
他跟平时一样穿着西装,头发打着厚厚的发蜡,在灯光的映照下油光锃亮,一看就是个小白脸,不过他手上的那把枪却是货真价实的家伙。
“弄了半天玄虚,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沈家少爷。”
苏唯看向沈玉书,他们俩都蒙了面,他很惊讶钱赫是怎么认出他的。
“身高。”
钱赫的嘴角微微上翘,像极了坏人诡计得逞后自得的样子,他好心地为苏唯解了惑。
“在我认识的人中,长这么高的只有沈玉书一个人了,喔,你也勉强算一个。”
什么叫勉强算一个?
苏唯很不服气,拉下脸上的黑布,转头目测他跟沈玉书的身高差。
沈玉书也拿下了三角黑布,冷静地对钱赫说:“你比我想的要聪明。”
“孔子也说过了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大家看我的外表,都以为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其实我比你们所有人都聪明。”
你想多了,你这打扮根本就是败絮其外还外加败絮其中——苏唯在嘴里嘟囔。
沈玉书说:“所以你一开始就识破了我们敲山震虎的计策,却装作中计,故意在子时后来书房转一圈,引我们上钩?”
“不错,刚才我已经打电话通知巡捕房了,他们很快就会赶过来,单凭私闯民宅,偷取钱财古董的罪名,就够判你们几年了。”
“可是你聪明反被聪明误,我们本来不知道观音在哪里,现在你告诉我们了。”
钱赫挑挑眉,像是在说怎么可能。
沈玉书伸手指指他身旁的木架,那上边放着几件装饰器皿跟书籍,另外还有一个大夫出诊时随身携带的药箱。
“刚才我检查房间时,架子上并没有药箱,显然它是你刚才闯入时,偷偷放下的,你为什么要在捉贼时特意拿药箱?那是因为观音就藏在药箱里面,你不随身携带的话,担心被别人拿走。”
“胡说八道!”
经沈玉书这么一说,苏唯也注意到了药箱的存在,他点点头,对沈玉书说:“声音大幅度提高,脸颊肌肉抽动,眼神游离不定,这些反应都证明了这家伙在撒谎,观音一定就在箱子里。”
“是的,在傅山跟陈雅云私奔那晚,钱赫就是拿着药箱跟他们会合的,他杀了傅山后,将观音藏进药箱离开。他是大夫,深夜出诊是很平常的事,就算有人看到,也不会在意,从药箱的高度来看,我猜里面一定有夹层,而观音就放在夹层里。”
“哈哈,那我们检查一下药箱,就知道你的判断对不对了。”
听着他们旁若无人的对话,钱赫的表情变得很难看,苏唯走过来想取药箱,他立刻冲苏唯扣下扳机。
苏唯早有防备,就地一滚躲开了,钱赫不等他站起来,又再度开枪,冷笑道:“本来只是想关你们几年,是你们自己找死!”
苏唯继续躲避,子弹射在玉器摆设上,不断发出震响。
一个茶杯向钱赫迎头摔过来,却是沈玉书发现情况危急,向他发起攻击。
钱赫身手不错,侧头及时躲了过去,枪口却失去了准头,其中一颗子弹射中灯盏,房间顿时陷入了黑暗。
苏唯关掉手电筒,把它丢了出去,哗啦响声传来,钱赫急忙朝那边开枪,在射到第二发时,枪膛里传来机械撞击声——子弹射完了。
沈玉书趁机冲了过去,飞起一脚踹向钱赫,钱赫也不示弱,闪身避开,又挥拳攻击。
两人拳来脚往,下手招式都分外凌厉,就听黑暗中不断传来茶碗玉器落下的声音,没多久,不大的书房就一片狼藉。
趁着他们恶斗,苏唯跑过去拿到药箱——如果沈玉书判断无误的话,观音玉像应该就在药箱里,这可是价值五千大洋的东西,可要看护好。
他把药箱放到安全的地方,又迅速从背包里掏出夜视镜观察情况——夜视镜也是他常用的道具之一,今晚要不是跟沈玉书搭档,他早就拿出来戴了。
苏唯戴好镜子看过去,就见那两人还在激烈搏斗,屋子里大部分的玉器都摔成了碎片,红木茶几的一条腿也被踢断了,看着这一幕,他忍不住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希望这些东西不是真货,否则五千大洋还不够赔的,阿门。
就在苏唯祈祷的时候,那边的搏斗更激烈了,手枪在打斗中落在了地上,钱赫几次想去捡枪,都被沈玉书拦住了。
两人很快打到了墙角,钱赫用脚勾起香炉,朝沈玉书甩过来,顿时香灰四溢,沈玉书不得不闭上眼,用手捂住口鼻往后退。
钱赫趁机捡起手枪,掏出备用的弹匣插进枪膛,将枪口指向沈玉书。
“小心!”
危急关头,苏唯来不及多想,一个跃身,扑过去抱住沈玉书,就地一滚翻到了书桌后,与此同时,枪声响起,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