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随管家来到客厅,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陈世元将茶杯扔到了地上,钱赫也在,不过今天他们的位置调换过来了,是陈世元发怒,而钱赫在旁边规劝。
“舅舅,你就消消气吧,谁能想到陈涉看起来做事小心认真,其实内里包藏祸心,竟然背着你偷圆月观音,诬陷表妹,还为了掩藏真相杀人灭口。”
“闭嘴,陈涉不是那种人,那都是误会!”
“听巡捕房的人说,人证物证都有了,怎么还可能是误会啊?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别因为他跟随您很久,就被他骗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跟他划清界限,顺便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他身上,这样才能救出表妹……”
“我知道该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教我!”
“我怎么敢教您,我就是提醒一下。”
听了他们的对话,苏唯很想对钱赫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不就是在说你自己吗?
厅外停下脚步,以免进去让陈世元尴尬,忽然袖子被拽了一下,他转头一看,就见苏唯捂住肚子,愁眉苦脸地说:“肚子疼,我去厕所,你先观察下情况。”
他说完,不等沈玉书回应,就转身跑掉了,管家也抱歉地向沈玉书点点头,示意他跟随自己进去,低声说:“烦心事一件接一件,老爷心情不好,沈少爷请您多多担待。”
两人走进去,陈世元正背着手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跟昨天相比,他显得很心浮气躁,也没有特意拿鼻烟壶来显摆,钱赫在旁边安慰,他却置之不理,皱着眉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看到沈玉书,钱赫很不高兴,问管家,“怎么这个节骨眼上,还什么人都往家里领?”
管家对这位表少爷没什么好感,冷淡地说:“这位沈少爷可不是外人,我们老爷正想见他呢。”
被顶嘴,钱赫的脸色很难看,正要呵斥管家,陈世元快步走到沈玉书面前,道:“他们巡捕房太过分了,抓不到凶手,就乱冤枉好人,陈涉在我身边做事很久了,我了解他的为人,他绝对不是那种因为一点小利就乱杀人的人。”
“哪是一点小利?舅舅你还不知道,因为这个连环案,圆月观音的价格已经涨到了几十万,大家都想要传说中的神秘观音啊。”
钱赫的话被无视了,陈世元问沈玉书。
“你特意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了?还是你可以帮忙找找关系把陈涉保释出来……我现在所有的生意都是他在打理的,他不在,事情都停摆了,而且、而且他的被抓还影响到我们陈家药铺的声誉,所以不管怎样,花多少钱也好,能把他保释出来就行。”
“保释可能比较困难,因为方平被杀前有人看到陈涉跟他有过争执,除非陈先生你知道陈涉为什么特意在晚上去见方平。”
“这……”
被询问,陈世元犹豫了一下,才说:“昨天晚饭后我就没见到陈涉了,他习惯了每天去店铺转转,我听铺里的伙计说他是接了有人送来的字条,才匆匆出去的,可字条写了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钱赫在旁边不屑地哼道:“方平肯定是跟他一伙的,来跟他要钱,他怕夜长梦多,就杀人灭口了。”
“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先见到陈涉,问清情况才能救他,如果不能保释,那沈先生你能不能找找路子让我们见到他?”
“这个恐怕短时间内也无法办到。”
沈玉书看了钱赫一眼,故意说:“我今天来,是想跟陈先生说说圆月观音的事。我托朋友打听到了一些情报,据说观音已到了盗贼手里,他们正在想办法脱手,所以市面上才会出现高抬价码的现象,不过陈先生请放心,我会顺着这条线把观音找回来的。”
“沈先生,听说你刚留洋回来,所以你有什么厉害的朋友,可以这么快就问到了情况?你是不是在信口胡诌,想趁乱捞一笔?”
钱赫出言讥讽,沈玉书也针锋相对,冷冷道:“我办事自有我的方式,到时我把观音取回来,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胡诌了。”
“是吗?呵呵,那就拭目以待了。”
陈世元摆摆手,制止了他们的对话,对沈玉书说:“谢谢你专程来告知观音的下落,这件事还麻烦你继续追踪,至于陈涉的事,既然这么棘手,那就算了。”
他给管家打了个手势,示意他送客,钱赫看到这一幕,冲沈玉书得意地一挑眉,谁知陈世元接着对他说:“你也回去吧。”
“不是啊舅舅,陈涉这一出事,家里的生意没人打理,我可以留下来帮你的。”
“不用了,你也马上离开,别惹我心烦。”
陈世元跟沈玉书说话还有几分客气,面对钱赫,他简直就是在直接下逐客令。
钱赫面子上过不去,气哼哼地拂袖离开,走到门口时刚好苏唯进来,两人撞了个满怀,苏唯急忙道歉,还想扶他,被他一把推开。
“你没带眼啊,滚!”
苏唯也不在意,笑嘻嘻地退到一边。
等钱赫走后,管家向苏唯连连道歉,苏唯一掸衣襟下摆,随意道:“无妨无妨,出门不小心,遇到了疯狗,也是没办法的事。”
管家一脸忍笑,看来他内心无比赞同苏唯的话。
☆、第二十八章
沈玉书告了辞,跟苏唯从陈府出来,问:“你在府里转悠了一圈,有什么发现?”
“居然被发现了,看来搭档的智商高,也是件令人头痛的事啊,但很可惜,除了听到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