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见过阖宫上下有品阶的宫人,安顿好卧房,这一天已接近尾声。沈徽似乎有意给他适应的机会,吩咐不必上夜,自去安置不提。
一日下来,峰回路转,跌宕起伏。容与躺在床上,想着阴晴不定的沈徽,不可知的将来,不觉有了种前路凄迷的彷徨。
想想不久前,他还为得了一份采办古籍字画的工作暗自欢喜,谁料到才短短几天,就已和那份工作失之交臂。
容与想了想,大概自己和安静美好的日子,真的没有什么缘分。
然而事实和想象不同,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倒是过得颇为轻松自在。
沈徽每日除却向皇帝问安,余下的时间都会在书房翠云馆内读书临帖。
在书房里伺候,除了研磨斟茶,其余时间都是站在一旁侍立。闲来无事,他渐渐地琢磨出一个合适的距离,既不会显得逾矩,又刚好能看沈徽手中书里的文字。
只是时不时,他就要应对沈徽突如其来的发问。
有次沈徽手里明明拿着尚书,却忽然开口道,“鹤鸣与九皋,声闻于天,接下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