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均看到他师父投向他的眼神颇为幽怨,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心想:“师父你这是什么眼神,弄得好像我要跟容清私奔似地?”他忽然想起以前的“自己”与容清的关系,不免又打了一个寒颤。
傅均和容清两人走在太元门中,凡是他俩经过的地方,所有的内门弟子和外门杂役弟子都自动退在一旁,让出路来让他俩先行。等他俩离开之后,这些人也不急着离开,而是互相聚在一起,一面目送两人离开,一面七嘴八舌地咬耳朵。终于让傅均知道男人也有这么嘴碎八卦的时候。
虽然看似拉风,但是弟子们看向他俩,不,确切地说看向傅均的目光中闪动着一种诡异的光芒,傅均忍住了要御剑遁走的念头,继续缓步徐行,尽量营造出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可嘴角却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完全不知道这帮家伙到底在看什么,又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以前的原主和容清并肩走时也要这样游`街似地接受众人的围观?
他原本就被系统的事弄得心情不佳,实在忍得不耐烦了,阴冷的目光顿时朝身旁的围观群众扫射而去,一道道无形的威压不断地释放出去。那些围观的弟子修为都没有他高,被他锐利阴冷的目光一刺,猛地瑟缩了一下,紧接着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顿时虎躯一震,纷纷作鸟兽散了。
傅均不知道他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以前可乐意让人围观他和容清在一起行走,好让整个太元门都知道容清小师弟已经被他给承包了,别人休想打他的注意。原主在面对其他人时总是倨傲跋扈,不可一世,可一见到容清却换做一副巴结讨好的谄媚相。众人早已对他这种精分的性格见怪不怪了,乐得看他的笑话,嘲笑他热脸贴冷屁`股。
然而今天的傅均却与以前大大地不同,竟然不再当众跪舔容清,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已经对容清释然了。不要说围观群众觉得奇怪,容清这心里头也觉得相当奇怪,他虽然觉得傅均有点变了,但是认为对方心里还是有他的,怎么一从傅鸿博那里出来,他就对自己变得这么冷淡,好像不屑跟他说话的样子?
容清心里想着,这会不会是他想出来的新计谋,故意冷淡自己,好让自己去求他跟自己说话?一想到这儿,容清心里就冷笑连连,觉得傅均是异想天开,他原本就不喜欢他,不过是看在他这么讨好自己的面上可怜他才愿意跟他说几句话,怎么可能会反过来主动跟他说话呢?
他哪里知道,此傅均非彼傅均,虽然是熟悉的样子,却已经是不一样的配方了。而傅均呢,即使他演技再好,即使容清长得再漂亮,要他面对一个男人做出迷恋的姿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他权衡一回,还是打算按照本性行`事,不再去管容清和别人的怀疑目光。
两个人各怀心思,仿佛斗着气似地,一路上不发一言,不久之后就来到外门弟子所住的地方。此时太阳高悬在头顶,已经到了吃饭的点,外门弟子呼朋结伴,拿着碗筷饭盆,陆陆续续地往外门厨房所在的地方去领取饭菜。
突然间井然有序的队伍骚`动起来,他们的目光纷纷落在了朝他们走来的两个身穿内门弟子服饰的少年身上,其中一个娇小秀气,另一个高大俊美,走在一起倒挺般配养眼的。外门弟子们先是露出惊异之色,之后却又露出一丝了然,仿佛知道他们所来的目的一样。
外门的管事弟子赵新源对于招待这两位“贵客”显得驾轻就熟,显然他们之前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了。
“傅师叔,容师叔,今天是什么风把你俩给吹来了?”那赵新源是个中年男子,因为资质太差,修炼至今仍还在炼气二层的境界徘徊,他虽话是如此说,心下却了然,一定是为了齐漱云了。
周围那些外门弟子脸上虽挂着敬畏的神色,心里却在窃笑又有好戏可看了,接下来要上演的无非是男男三角恋狗血撕逼大混战,对于这些常年劳作、生活枯燥的外门弟子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改善生活质量的娱乐时段。看热闹的总不嫌事大。
傅均见这群外门弟子的目光的诡异程度不比内门要低,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有点不耐烦地冷冷问管事弟子道:“齐漱云呢?”
赵新源忙恭敬地回答道:“回禀傅师叔,齐漱云他还没有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