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苗男子心沉如水,仿若未瞧见冰蚕蛊之威,一边驱使自己的灵蛊左右躲闪,一边深深思索对策。片刻之后,双头蜢蜘蛊忽然改变策略不再闪避,它开始绕着冰蚕蛊游走,并趁其转身不便渐渐缩短距离。
在能忍受寒气的最近距离的边缘,它左边的头颅在走过之地吐出一种绿色的毒液。不大一会儿,一个由毒液围成半径三四尺的圆赫然形成,冰蚕蛊就被圈在其中。此时,双头蜢蜘蛊已是寒霜遍身,行动僵硬,速度大减。
花苗少女见状又疑又忧,冰雪般的眸子微微转动。冰蚕蛊慢慢靠近圆圈的边缘,始一接触毒液边界,猛然掉头向另一个方向爬去,想必双头蜢蜘蛊的毒令它忌惮不已。花苗少女脸色顿时一变,但是冰蚕蛊困于圆圈内,她一时间也束手无策,只能见它徒劳地四处碰壁。
双头蜢蜘蛊静守在一旁,若是一位耐心十足的猎手,只待自己的猎物掉进自己的陷阱。冰蚕蛊在圆圈内爬来爬去,四处碰壁,不免暴怒异常,寒气时而暴涨如风雪肆虐,时而平稳如玄冰沉寂,哪里还顾不上圈外虎视眈眈的敌人。
就在冰蚕蛊寒气大减,距离双头蜢蜘蛊颇近时,伺机而伏的猎手猛然冲近,右边沉寂已久的头颅突然动了,一张口吐出一根灰白色的蛛丝,蛛丝粘性十足,射得极远,直接缠上了冰蚕蛊。然后它又警惕地向后退开几尺,避开了冰蚕蛊新冒出来的寒气。
它环绕着冰蚕蛊跑动起来,蛛丝一圈又一圈地缠住了冰蚕蛊。冰蚕蛊竭力挣扎,寒气愈来愈盛,可是这蛛丝颇为奇异,坚韧之极,丝毫未伤,将它缠了个结结实实,最终动弹不得。好似蛛丝上蕴含着毒性,冰蚕蛊渐渐失去抵抗之力,寒气不及素日的一成。
双头蜢蜘蛊并未趁机扑杀,而是谨慎地站在不远处继续喷吐蛛丝,将冰蚕蛊包了个严严实实。花苗少女黯然之色浮上脸颊,连忙叫道:“我认输,还请手下留情。”双头蜢蜘蛊顿时停止喷吐蛛丝,也未采取别的行动。
黑苗男子淡然道:“冰蚕蛊就算被困住,我的双头蜢蜘蛊也不可能近得了它的身。”张元宗见这黑苗男子言行坦荡,颇为光明磊落,不由心生好感。花苗少女颔首道:“话虽如此,但这份恩情我也不会忘记。”
青苗老人古井无波,抓住间隙平淡道:“第一轮第四场,黑苗胜出。”时值此时,八支苗族的初次交锋落下帷幕,胜者自是风火雷霆,败者也是果断放弃,并不拖泥带水,由此可见苗地民风彪悍直爽。
第一轮结束之后,红苗、东苗、白苗、黑苗胜出,不待休憩,经过再一次抽签。第二轮的较量顺序为红苗对阵东苗,白苗对阵黑苗。红苗的阴鸷男子蒙优野鹿,傲态毕现,神色飞扬,金线蛊之利的确是他傲人的资本,而那位东苗人脸色平淡,静静地立在场中。
灰色的生蛇蛊犹若枯枝,沉寂在场中伺机而动,而金线蛊再次冲出陶罐的时候,倒是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欢嘶之声频频传出,方才强势击杀巨陶锹甲蛊的场景犹在众人眼前。生蛇蛊虽有奇技异术,但是众人心中不免更倾向于金线蛊。
兵器中,有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的说法。恰如此理,生蛇蛊正是占了短险之利,才能袭杀鬼蜥蛊,但是这一回面对的是金线蛊,其优势荡然无存。东苗人对自己的窘境心知肚明,唯有祈祷能够遇到好的时机。
金线蛊俯冲而下,直奔蛰伏不动的生蛇蛊,众人瞧着恍觉天宇划过一颗流星。金线蛊金色的身影直射逼近,嘶鸣声不绝于耳。生蛇蛊不动则已,一动则风驰电掣,它灵活迅捷之极,轻易避开了断金切玉的一击。
金线蛊叫嚣着转变方向,誓不罢休地直追灰色的身影而去。两大灵蛊虽不如六翅蛊冠绝群蛊,但也是极善速度的,一旦追逐起来,顿时变幻为一金一灰两条残影。生蛇蛊细小的身躯机巧无端,毫无定势,游走起来好似飞驰一般,金线蛊一时间竟也追不上它,只能满场折腾。
这一场追逐好生耗时,蒙优野鹿不免心生烦急之意,若如此下去,两大灵蛊岂不战成平手,不由暗骂东苗人卑鄙懦弱。看来金线蛊也没什么好耐心,见久追无功,不由发起脾气。只见它一头栽下,轻易地将花岗岩钻了一个洞,它还不罢休,贴近地面飞驰,硬生生在石台上划出一道石沟。
众人这一次直观地见识了金线蛊无坚不摧的本事,心中骇然,不由暗忖:若要杀人夺命,不知何物有一挡之力。就在金线蛊因肆意破坏,速度减缓之极,生蛇蛊忽然扭转蛇头,青色的蛇信乍然吐出,当头将金线蛊击飞出去。
金线蛊狠狠摔飞在地,全身沾满了青色的液体。东苗人见状大喜,蛇类乃五毒之一,生蛇蛊的毒液极少却是极烈,就是灵蛊也少有能够抵抗的。金线蛊被毒液浸染了个实实在在,气得满地打滚,花岗岩上尽是横七竖八的划痕,青色的毒液被蹭掉不少,然后猛然飞到半空。
东苗人脸色微变,惊疑道:“它怎么没中毒?”蒙优野鹿鄙夷一瞥,阴笑道:“我的金线蛊可不仅仅只是金线蛊,我可喂了它不少好东西。”东苗人想明白他言中之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阴晴不定道:“灵蛊如此稀少,你就不怕毒死了它。”
蒙优野鹿眸光冷凝,寡情道:“不试一试,又怎知它真得会死。”此言一出,让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