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脸热,说道:“还不快走,元军要射箭了!”董义笑着往前去了,对着一脸苍白的魏云和方笙八卦起来。
爬山可不是件容易事,尤其是这种陡立的斜坡,大多数人都背着几十斤重的粮食还有自己的行李,不久就听到好几个人的喘息声。陆敏一直没有好好休息,早上就差点虚脱,现在又爬山,虽然不用背粮,但也累得头昏眼花,越来越慢,最后到了李越身边。陆敏看看身后林间隐约而来的元军旗帜,喘着气对李越说:“你先走吧,我慢慢地跟着。”
李越被他弄得笑了,“你是累糊涂了吧?说这种话。”高兴得拉了他一只胳膊,半拖半拽着往上行去。虽然比自己走累了些,他却觉得格外快活,十分感激身后紧追不舍的元兵。
可能也就爬了一个小时,可大家却觉得走了有大半天,过一条小溪时,赵宇严厉告诫大家不许多喝水,只能将竹筒等水器灌满。当陆敏几乎瘫倒在地时,赵宇终于停在了一处陡立山路旁的平坡上。众人一个个地几乎四脚着地地爬到了他的旁边,除了慧达一脸安然,连慧成和叶铭都顺着鼻子尖流汗。
赵宇深呼吸了几下,调整好了气息,看了大家,微笑着问道:“有想降元的吗?”
董义喘着气,带了哭腔说:“降元都比这容易啊,哥哥,您安排我跳崖吧!”平坡外崖壁直立,正弯腰捯气儿的魏云看了坡下一眼,往里面走了几步。
方笙深吸了几口气,说道:“看来人说吹笛子有助脚力,的确不错。我就觉得没那么累。”
苏华杵着长幡说:“别……别显摆……招人恨……”
孙小官人把背上的东西放下来,看着面前沟壑说:“如此山峦……令人心旷神怡啊!”
叶铭站在坡边向下看,从这个平坡处,可以俯瞰下面五十多米的山路,他点头道:“此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垭口,只需要建筑掩体。吾等应该掘地为壕或者去砍伐些树木。
看着渐渐接近的旗帜,小知道喘息着,担心地说:“那是不是来不及了?你知道,你看,他们都这么近了。”
叶铭看向赵宇,赵宇满意地眨了下眼睛,然后说:“那我们就听叶将军的话建筑工事吧。”他指着平坡靠着山崖处的一堆乱草说:“慧达,你看着也不喘气,能者多劳,把那里的东西搬出来。”
大家愣住了,慧达过去用棍棒拂开表面的乱草,露出下面码得整齐的一堆大木块和几大包东西,另一根裹着东西的拳头粗细的长竹杆。李越过去,指点着慧成把木块一块快地搬到小坡边。用脚踢开坡边的乱草,人们发现坡边已经埋下了木桩,木桩和木块中都有凹凸槽,用砌墙的方式相互嵌入,码成了一人多高的一小段木头墙,还仿着城墙砌出了两个箭垛。
然后李越抖开那根长杆,用力支起中间的机关,竟然是一把竹制大伞,伞的布面是几层相叠的行李薄膜。后世知道这是遮阳伞,可这里的人只觉得此伞甚是庞大,地上已经有了一个深钻的圆孔,李越把长竹一头插入深洞,伞的一沿停在了木头墙上方。这样平坡上就有了一个小棚子,将将把大家都罩在了小棚子里。
李越又打开两捆竹板,展开竟然是两把折叠椅。他把坐在地上的陆敏扶到了一把竹椅上坐好。抬头见大家的怒目,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我们没想到……有这么多人。”赵宇毫不客气地坐了另一把,还翘起了二郎腿。
董义指着赵宇结巴着:“你……你……”魏云忙抓了董义的手指压下:皇帝也是你能这么指着的?
赵宇拉着长声说:“工事修好了,叶将军准备迎敌吧,三人一组,记住要轮休,我们得守几天呢。”
叶铭紧闭着嘴,看着下面生气。
慧成说道:“吾看那队元军也就几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