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川也没管太多,只是才喝了一口水就觉得不对,擦,这杯子里的水怎么少了这么多?他记得昨晚上专门倒了一满杯开水出来晾着,怎么一大早就只有这点儿了?
傅临夏这人多半是有洁癖,不可能喝他的水,昨晚寝室没关门,莫非是哪个哥们儿渴极了进来顺了一嘴?
顾之川摸摸下巴,觉得这个可能蛮高的,就没在意,只是去抽屉里找了一支涂改笔,在杯子上写道:“此杯私人占有,非法使用的哥们儿自重啊。”
然后他看了看自己那像狗爬的字,仰头看了看天花板,貌似理工科的哥们儿字写得好的实在不多,他不过是跟着群众的脚步走嘛!
看了一眼已经休息的傅临夏,顾之川又摇了摇头,轻手轻脚地抱着课本走了。
估计傅临夏这节课得请假了。
他暗摇了摇头,往教学楼走去。
第9章 狼来了
顾之川也许想不到,这样的一天注定改变命定的轨迹。
他站在那大阶梯教室的门口的时候其实脑子里什么也没想,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悄悄跑进去,坐下来,也许一切就ok了。
事实上,顾之川也的确这样做了,而且很成功。
他在最靠墙的位置坐下来,摊开手里的课本,一本谭浩强的c程序语言,只是现在讲到哪里了?
顾之川看了看时间,课已经开讲了二十多分钟。
那果然是一个新教授,尽管是夏天,却依旧是穿着长袖的衬衣,外面只有一件黑色的小夹克,袖口挽起一点,手腕上带着块指针石英表,看样子也是个高档货,只是跟其他教授不一样的是他拿着一根一尺多长的棍子,细细的,顾之川觉得有些像是很久之前看过的哈利波特里的魔杖,只不过这个年轻的教授只是将那细棍拄在讲桌上,一副无聊闲散的样子。
大学里的教授一般都是老资格,年纪相对来说会比低等级的学校大很多,可是顾之川注意到,这个教授很年轻,外表看上去顶多也就三十一二,长得还颇有种fēng_liú倜傥的味道。
顾之川心不在焉地扫了一圈,却忽然之间愣住了,原来他的感觉神经已经退化了那么多吗?
隐约地,他又觉得嘴唇上那已经结痂的伤口疼了起来。
是姚景生,他跟一群人坐在前面靠左的位置,刚好能够看到他这边。
顾之川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去的时候,正撞到那冷森森的眼神。
姚景生竟然还对顾之川露出牙齿笑了一下,便转头继续听课了。
而顾之川,却被他吓了一跳,姚景生那笑容是带着隐约的讥诮的,依旧冷森森,只是,他为什么要对他笑?
顾之川觉得心惊肉跳,连那边的新教授在讲什么都没听清楚。
新教授叫严明非,听说是老妖婆找来代课一阵的人,换言之,迟早都是要走的,他们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个教授能够在他们的毕业路上丢什么石块儿。
顾之川也跟普通人一样想,所以他只是埋头看书,顺便想一想自己的事儿,完全忘记了上面还有个教授在讲课。
就连严明非停下来,很久没有说话,他都没注意到。
严明非是个三十来岁的人了,自诩心胸蛮豁达,对别人的错误也总是能忍则忍,眼力好,眼光毒辣,这是他惯常跟别人吹嘘的自己的优点,可这次,他偏生开始埋怨起自己那见鬼的眼力了。
刚刚那个鬼鬼祟祟从侧门进来的男生就是学生证上那个愣头青吧?
哟,不得了,竟然还不听他讲课自己埋着头打瞌睡?
娘的昨儿泼他一身水还敢丢那种东西下来,你还真是恨他恨得紧呢!
严明非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好的时候不觉得这人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只有在他看不惯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
他只是被老妖婆请来的代课教授,要是跟老妖婆关系不好的话,他压根就不会答应来这种二流大学讲课,幸好现在还有哈工大来参加交流活动的学生扎个场,不然还不知道要把独角戏唱到什么时候呢!
顾之川哪儿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啊?他只是神游天外,曾经想过的那些计划此刻已经全部被他抛在了脑后。
其实他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变化改变计划的人,做事没恒心,也不知道坚持,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永远是一事无成,他现在已经又陷进了这种诡异的误区,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他一直走神,直到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什么?”
他抬起头来,两眼茫然地看着四周。
一双双眼睛都看着他,而他却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
姚景生站在自己的位置旁边,眼神里带上一点诧异,只是脸色转瞬间又沉了一点,他背后的那帮高材生有冲动的甚至已经又准备大打出手。
“队长——”
姚景生依旧像昨晚一样摆了摆手,却看着顾之川,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刚刚严教授已经说了,两个人来完成这个任务,你有兴趣跟我比一场吗?”
这相当于一个挑战,甚或说挑衅。
无非就是找回场子而已,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们已经丢尽了颜面,在请后理工大的论坛上,顾之川几乎已经成了救世主,反而他们哈工大这一群受害者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顾之川昨晚说的那句话多厉害?那么料定也是有些真材实学的,他们今天就来挑战一把,看看谁的技术更硬。
这其中,尤以姚景生为甚,昨晚顾之川的话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