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脸错愕地盯着对方,眼睛瞪得一个赛一个大。半天后,周轨缩成一团,一边哆嗦一边骂,还不忘挣扎着要起来和贾成舟拼命。他在地上徒劳地几乎翻滚了一周,把厨房的地都擦干净了不少,非但起来未遂,脸色还变得无比难看。
周轨放弃了努力,靠在冰柜边上,连话都讲不连贯。“我好像摔坏了。”
贾成舟看他脸色不对劲,不由紧张起来。他蹲下去问:“哪里摔坏了?”
警长很忠心地转悠着,尾巴打翻了猫粮。周轨本想抡起猫往贾成舟脸上砸,可力不从心,正好抓起一把猫粮往贾成舟面门上扔。“废话!当然是屁股了!”
贾成舟猝不及防,不当心吞了两颗猫粮进去。面对目前只能爬行的周轨,他完全有作威的资本。他很想提脚走人,顺便看看周轨会怎么反应。可酒精糊涂了他的心智,软化了他原本就很软的心肠。贾成舟叹了口气:“我帮你。”
他把周轨的一只手绕过自己的肩膀,将他抱了起来。周轨心里还咒骂着,可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把话咽了下去。没出口的话都是些脏话,周轨感觉有点消化不良。
贾成舟抱着周轨来到卧室门口。走廊上的灯很黯淡,门也紧闭着。贾成舟喝得有点多,眯着眼瞧了半天才勉强看到了门把手。他腾不出手去开门。踟蹰了半天,在周轨耳边说了句:“你等等啊。”
说完把周轨放到了地上,开了门,又回过头去抱周轨。夜里的风很大,卧室里的窗又大开着。贾成舟刚把周轨抱起来,门就啪地一声关住了。贾成舟低低地骂了句,借着酒劲,干脆把周轨扔在了地上。
周轨惨叫一声,屁股着地又摔在了地上。他都来不及骂人,身边的房门就被嘭地关上了。抬起头一看,发现贾成舟自己进了房间,却把他像垃圾一样地留在了走廊上。
大约过了十秒钟,房门开了。贾成舟折了回来,一边把他抱起来一边口齿不清地说了句:“东西落下了。”说完脚一抬,踹上门,大步走到床边,把周轨抛到了床上。周轨很想把他往死里扇,可一个屁股开花的人总归是打不过醉汉的。他忍着疼痛和火气,掀起被子睡了下去。还是改日再收拾这个废物吧。
贾醉汉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脚步不稳地扑倒床边。“要不要帮你看看?”
周轨很奇怪:“看什么?”
“看、看摔伤的地方呀。”
周轨背对着他躺着,回答说:“不用!你睡觉去吧。”话没说完,身后一凉。
此刻的问题不在于被子被掀开了,而在于裤子也被拉了下来。周轨心头和屁股都是一冷,挣扎着折起上半身,腾出只手推着贾成舟:“你干什么呐!”
贾成舟混混沌沌地说:“你不是摔伤了吗?我就看看....看看。”他手力变得奇大,居然摁住了周轨的胯骨,研究了半天,拧起被摔紫的肉:“咦?这是什么东西?.”
周轨回手正好给他一个巴掌:“什么东西?是纹身你信不信?”
贾成舟哦了声,眯着眼盯了半天;“是不是一只斑鸠啊?”
周轨又好气又好笑,叫了声“下去!”贾成舟当然没有下去,而是——趴在他的下腰上睡着了。周轨骂了句,努力往前爬蹭了两下,未果。他休息片刻,继续爬,还是没从贾成舟的身下爬出去。
他就这么趴着,努力看向床头柜上的钟。才凌晨一点半,贾成舟每天七点半起床。周轨掰着手指头数了数钟头,皱着眉头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半出于胸闷一半出于忧郁。他是被压在花果山下忧郁的孙悟空。
贾成舟破天荒地没有梦游,踏踏实实睡到了早上十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