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准备得如何了?也该把他叫出来松快松快的,越到临近考试,越不需要再天天苦读的。”虽说不用再上骑射课,每到下午时分,贾瑚也都会到校场报道,只是不参与大家的扎马步活动罢了。若是心情好了,他还会找武夫子们比试一场,渐渐的,贾瑚的凶名传了出去,贾瑚不管这些,每次比试,他都会让杨旭摆个赌局,赚点零花钱,只是再要像刚开始那样很赚,却是不行了。当然了,贾瑚也不会做出假打那种没品的事情,他虽然爱财了些,却更喜欢光明正大的爱财,作假什么的,他才不屑呢。
“早就备好了,你给他准备好的历年春闱前三甲的文章,砜哥喜欢的什么似的,连说以前怎么没想到呢,还是瑚哥儿脑子转得快。”顾砚坐在他身边,方才他从马上摔了下来,腿上擦破了点皮,夫子让他过来和瑚哥儿作伴了。现在教他们骑射的武夫子已经不是原先的王夫子了,而是一位姓钟的禁军侍卫,功夫比王夫子高些,却依然没打过贾瑚,只得乖乖的让贾瑚自由行动。
“那当然,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对了,你回去和外祖父说,让他老人家找人把我整理出来的那些装订成册,印出来,放在书肆上出售,绝对的畅销!”
顾砚:“……这这这,这样也行?”
“怎么不行?价钱定底些,让那些寒门学子也可以有个方向下笔,总是功德一个。”这些东西,对官员子弟和他们这些勋贵子弟们来说,想找到是一件很简单的的事情,那些身寒门的人,想得到其中一份,却是难如登天。
后世高考制度虽然因为应试教育而被许多人所诟病,有着这样那样的弊端,但不可否认,它却是农村孩子脱离农门的一个希望。
在这个时代,寒门子弟通过科举出人头地的,不是没有,却是极少极少。为什么?资源不对等啊!
如果他现在把这份大齐历年春闱考卷装订出来发售,想想都很带感好么?不仅是考生的卷子,还把当科的主考官、副主考官的名字标上,不必明说,哪个考官有什么样的偏好一目了然。
想到这里,贾瑚暗搓搓的想着,要不要找找卫姜和四王爷?把历年殿试的卷子也整理出来呢?
不过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呢,毕竟殿试的主考官是当今圣人,还要得到他的同意才行。嗯,等后儿休沐了,再去找卫哥谈谈好了,如果能成,还能赶上四月的殿试呢。
顾砚早就已经呆住了,不过他却知道,这件事情顾相爷八成会同意。
贾瑚抬手摸了摸顾砚小表哥头上的呆毛,语重心长道,“放心,这件事情若是做成了,于国于民都是好事哟。再说了,资料就那些,能否考中,靠的还是自己的努力,并非是多读几篇范文就能成的。毕竟考试嘛,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基础要扎实。”
当天下了学,顾砚回府后,就把瑚表弟这种惊天之举告诉了老相爷,果然得到老相爷的赞同,老爷子欣慰的摸着胡子,指着顾砜顾砚两兄弟说,“你们哪,多学学瑚儿才是,小小年纪,做过的事,无一不是利国利民之事,可惜他的年纪太小了,还得再过几年才能入仕,否则定能作出一番大事来。”以贾瑚的心性能力,若是他有心,将来出将入相,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第二天,顾老相爷就带着那份历年春闱试卷集,找到几个当年影响极大的同僚,以及几位当世有名的大儒一起商量去了,这种事情,吃独食是不可能的,毕竟里面的文章有好些的作者都还在呢,或位居高位,或桃李满天下,他们想要出版这本试卷集,还得找这些人谈好了才行。
也不知老相爷是怎么和那几位位高权重的先生说的,等到二月初九,春闱正式开考之后,老相爷也谈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找家靠谱的书肆出版就行了。听到这个消息,贾瑚摸了摸下巴,是不是该让卫大少开家书肆啊,别的不说,每三年一次的科举,那些参考书什么的,完全不愁卖啊。
三年一次的春闱倾注了学子们一生的希望,每到科举的年份,各地的举子们云集京城,期待着一场鱼跃龙门的成功。这个时代,虽然不像后世每到高考那几天,万事都为考试让路的夸张,却也不遑多让。
开考这日并非休沐日,大齐实行的是五日一休沐,国子监的夫子们还是很人性化的,为了能让学子们和家中长辈们多享受几回天伦之乐,将学堂的休沐时间按照朝庭的休沐时间定了。
贾瑚自己经历过从童生试到乡试的过程,对科举实在是爱不起来,本来他是不想来的。结果他早早起身练完功,还没换一身衣服呢,就被一脸紧张兮兮的顾砚拉到了贡院,在这个人山人海的贡院大门外,贾瑚周身三尺的距离愣是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唯有反射神经超级粗的始作勇者顾砚还一无所觉,还在那里叽叽喳喳的念叨着自己的担心。
顾砜到底年长些,一见两个弟弟的这副模样,知道一准又是顾砚惹得贾瑚不快,却不自知了,为了自家小堂弟的屁股着想,顾砜真的是操碎了心。
“你二人可是来了,我还以为瑚哥儿来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