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始至终,他的心里,取中的仍是风青雅。
隔一日,郑途果然应邀过来了。
牛氏喜的恨不得要跪在地上迎接。
郑途的神情倒是淡淡的。
席间,牛氏母女不停给郑途劝酒,郑途酒量好,来者不拒。
数杯酒水下肚,仍是不醉。
郑途便对牛氏道:“夫人,你说这青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对我竟然不为所动!只要她喜欢,我并不心疼花多少银子。依我说,就算是金山银山,我家里也有。只是你这不去传话,却是令我郁闷。”
牛氏一听,心里愤懑无比。
只是当着郑途的面,不好表现出来,她心里想着这个风青雅不是个好撇的茬,现在就是表面和她和气点,待时机成熟后再人不知鬼不觉地将她直接弄死!
她表面装着一副笑脸道“郑公子,并不是我懈怠。也不是我拿了您的钱不办事儿。实在是……”
牛氏说到这里,将大腿儿一拍,叹道,“实在青雅这丫头,她心里有气,横竖就是不待见我。你说,再怎么说,她也是鸿嫣的朋友,我做鸿嫣舅母的也想帮帮这个青雅,却是落了这么个下场,我这心里也难过啊……”
海棠一听,更是在旁边冷冷道:“郑公子,您不知道,风青雅就是一只白眼狼,喂不熟的。”
听见郑途言语之间,仍是不离青雅的名字,海棠就不禁懊恼。
今儿个晚上,为了迎接郑公子,海棠可是从里到外从上至下穿戴一新。
新打制的金簪子,新做的石榴裙,新绣好的牡丹穿凤鞋,就连脸上涂的胭脂,也是胭脂铺新出的一种。
方才郑途来时,海棠对着菱花镜左看右看的,只觉得自己哪儿都好看,哪儿都比风青雅强。
她自信郑途见了她,总会留下一点情愫。
但郑途对她的美貌,根本就不加眷顾,她的心里更是懊丧。
牛氏见郑公子对女儿视若无睹,也有点沮丧,因此又不停地劝郑途喝酒,务必要将郑途灌醉,然后方好行事。
她真正不信了,不管多好的酒量,还真有灌不醉的人?
唯有郑途喝醉了,躺下了,她才好行计谋。但郑途偏不上当。
他如此这般地交待牛氏要多和青雅走动,还说他的府邸,只有青雅能当他郑家的娘子。这些话,只叫牛氏母女如一盆凉水浇到脚底。
郑途是在风月场所厮混过的人,那些红姑娘行过的招数,他见得多了。
他猜出牛氏的心思,这顿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他就是不上当。
郑途借口有事,需回去。
牛氏苦留不得,只得好生恭送郑途离开。
那海棠就在阶下看着郑途牵马,口里幽幽说道:“郑公子,望您以后还要常来。您这来了,奴家家里可是蓬荜生辉。海棠也不想什么,唯希望郑公子能将海棠当个异性的知己朋友看待。海棠也就知足了。”
看着海棠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郑途也就不忍心了。
“海棠姑娘,你若能和青雅常走动,我自不会冷落于你。”
郑途说罢,随即翻身上马,手执马鞭,疾驰而去。
那海棠就痴痴地站在院门前儿,望着郑途离开。
牛氏走了过来,拍了拍海棠的肩膀,说道:“天黑了,进屋吧。娘倒看不出,你竟是一个痴情种子。”
海棠听了,皱眉道:“娘啊,我看这郑公子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对风青雅移了情。他是一个聪明人,一定已经看出我们的心思了,只是嘴里不说而已。”
牛氏却不以为然,“那又怎样,依我说,一切不过事在人为。他黏糊风青雅,可风青雅将他当茅坑里的臭石头。你瞧好了,早晚这郑公子醒悟过来,觉得自个儿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心就会冷,就会找知情知意的女人。我看,他以后会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