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青雅不能不看他。到底是自己心里敬重的人。
“这几日,郑途没来纠缠你吧?”
从一开始,谢凌远想问的,就是这个。
隐环在旁,当着隐环的面,他不想让她知道。
但,这要走了,到底须问一问。不然,不安心。
风青雅摇头,“谢,郑途没来。有一日,他支使他的管家过来,告诉我,说我住的宅子不拆了。”
谢凌远点了点头,“此事,我也知道。房子不建了,那自然好。”
他二人面对面说着话,一边的隐环听的异常仔细。
郑途?这是个什么人?从表哥和青雅的口中,似乎此人在商城颇有钱财,而且还觊觎青雅?她不能不问。
“表哥,青雅,你们说的这个郑途是什么人呀?”
风青雅就欲张口,谢凌远却代她说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听听就好,且不必往心里去。”
谢凌远嘱咐青雅,“日暖天长。你和小豆儿住着,无事就早早歇下,我知你勤劳,但也不必太过辛苦,到底是身子要紧。”
谢凌远的话,青雅总是牢记在心里的。
“谢,我知道的,时日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去衙门要紧。”
“嗯。”
凌远应了一声,就朝院门外走去,那隐环在一边紧紧跟着。
青雅苦笑了下,目送凌远和隐环离开,方将院门紧紧阖上了。
这一日,郑途却是在凝香楼喝闷酒。
他的心里,除了不畅快,还有点儿担忧。
他心里清楚的很,自己的生意能这样顺遂,皆是因为有姐夫董太师撑腰。
但近日姐姐回了信,说大理寺的人,还在弹劾姐夫。
虽在信的末尾,姐姐说有皇帝保着,谅他也无事,但郑途还是惊惧。
万一姐夫有个什么好歹,那自己的后台可就没了。
在这商城,人人都忌惮他是太师小舅子的身份,这要靠山倒了,墙倒众人推的,他也会不落好。
既然姐姐说别业不必建,那他也就省省心在家歇着。
那牛氏请了他几次,邀他来她家里喝酒,郑途也总是推脱不去。
郑途知道自己不能喝醉。他一喝醉酒,会耍酒疯。觉出头略有点晕,郑途便下楼。
凝香楼的顾掌柜殷勤过来,说郑公子身边,怎么今日一个随从也不见?说不如他亲自护送郑公子回府上。
郑途听了,就摆摆手,笑笑。
他说自己能行。
出了香楼,前方就是熙熙攘攘的大街。
大街上人多,郑途有点晃眼。
但经风儿一吹,他又清醒了一些。
这个当口,就有一个身穿红衣的年轻姑娘,袅袅娜娜地在他跟前经过。
郑途看那背影,还以为是风青雅。
“青雅,是你么……”郑途就喃喃。他的心里,是真的想青雅。
但她真的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半点机会都不给。
那姑娘听了,起先一怔,但很快就回头,嫣然一笑,“爷,奴家不是青雅。奴家叫海棠。”海棠这是初见郑途,略瞧了一眼,芳心就大动。
娘说的对啊,这位郑途郑公子果然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那眉宇之间,一看就藏了fēng_liú。
海棠见郑途也看着自己,心里就喜不自胜。但听他说“青雅”,她不禁懊丧。
她……哪里像青雅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就恼恨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贱人风青雅,阻挡了自己高攀郑途的计划。待有机会,定将她弄死!
“哦,你叫海棠。”
郑途酒意不曾退去,心里就涌起三分春意,“你是哪家的姑娘?”
“爷,我是牛氏的女儿。”海棠所言,俱是按照母亲牛氏嘱咐。
这几日,郑途一直未去赴宴,牛氏心里极不畅快。
女儿海棠更是在家里抱怨个不停。
牛氏也就横下心,去打听郑途行踪。
知道他这个时候在凝香楼喝酒。
牛氏便怂恿女儿,赶紧打扮去凝香楼门前等着,“我的儿,你这样娇艳,只要是男人,没道理不注意你,你只管去。”
海棠想了想,果然也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