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途又是哈哈一笑“好,你既然问,我也不能与你卖关子,否则,也是显得不真诚。请你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要……”
郑途话到这里,便对着张富贵的耳朵,低低说了一番话。
张富贵听了,眼珠转了转,问道:“郑兄,为了这个?”
“不错。”
“这简单。不过,恐怕郑兄要失望了。谢凌远性情古板,且又迂腐。为人不贪钱,也不好色。这每天除了审案子处理公文,也就是吃饭睡觉读书。”
郑途笑道:“他……不好女色?我看未必。”
“的确不好。”
郑途摇了摇头“我听说,他不是认了风青雅当他的义妹吗?这白眉赤眼的,干什么就看上了风姑娘?你就不觉得,这里头有猫腻?”
“猫腻?”
“不错。张兄,说实话,我以为这谢凌远想以这个名头,沾青雅姑娘的便宜。想必你也知道,我待青雅姑娘甚是上心,可这谢凌远知道了,愣是和我对着干。有他在商城一日,我便不能得到姑娘,所以,在我心里,只恨不得这谢凌远赶紧牵驴走人的好。”
郑途一提起谢凌远,就是一脸的咬牙切齿。
张富贵有点愕然。
但细细一想,对啊,谢凌远待风青雅,眉梢眼角里,的确带了许多关切。
倒是他正经的表妹隐环,谢凌远倒是一脸的淡然。
张富贵道:“张兄,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
前几日,谢凌远的表妹来了,她想求着借住在府衙,但他就是不答应。反而是那风青雅,谢凌远提了几次,请她住在衙门,方便照顾。都这样殷切了,可那青雅姑娘还不答应。”
此言一出,郑途更是恼怒,他将筷子一扔,张口就骂:“这个谢凌远,果然存了歹心!可叹青雅姑娘却以为我是坏人,各种疏远我,确实叫我恼恨!”
张富贵见郑途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忙上前劝道:“郑兄,你这样说,可见你是性情中人啊!说实话,谢凌远虽然古板,但却有点城府。郑兄你这样外露,恐不是他的对手啊!”
郑途顿了顿,方道:“张兄,所以,我得将你拉拢住啊。你若能向着我,找出谢凌远的破绽,只有你数不尽的好处。”
郑途从张富贵的口里,已知他对谢凌远是存了许多抱怨的。只要通过张富贵,拿了谢凌远的短,报告给姐夫,呵呵……想他也只有拍拍屁股走人了!
书信里,姐夫说起过,这个谢凌远是他的死对头李相的学生。
若能除去谢凌远,也算拔了一根李相的羽毛,这一箭双雕的,何乐不为呢?
郑途很想给姐夫立功。
他不想让姐夫认为,自己是个不学无术的。
郑途自信自个儿是有几分韬略的。
张富贵的心里,只是在盘算得失。
本来来商城找谢凌远,为的就是得一些好处。
不想这当了衙师,自己依旧是这样一贫如洗。
又听得郑途给自己许诺这么多,张富贵本就是一个贪婪小人,这下心里更是失了衡。
但他不是傻子,许诺归许诺,空手画大饼的,他也不稀罕,他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
不过,今儿见了这郑爷一面,他就得了银子和玉佩,可见郑爷的心眼儿也实诚,确实将他当做朋友看待。
张富贵便道:“郑兄啊,说实话,好多方面儿,我也真是看不惯谢凌远。就比如说他下令全城到了晚上戒严,不许人出去赌博,就这一个,我就不服。你说,赌钱有啥不好的?不偷不抢,自个赚来的钱,为啥就不能去赌上一赌?”
这几天,张富贵一到晚上,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不赌钱不喝酒的,叫他怎么熬啊?
本来还可去烟花郑巷玩玩女人的,不想谢凌远眼尖啊,早吩咐衙门里当差的,看守前后左右四个大门,这要出去一趟,着实是费劲巴拉。
这一来二去的,张富贵只得关在屋子里,无聊看书,日子当真是难过。
他知道,谢凌远是着意让他改一改从前的习气。
但他这样孟浪惯了,哪里是一朝一夕能改过来的?
所以,跟着谢凌远当衙师,确实叫他的心里后悔。
但这悔,又不能说出来。
此时,郑途听了张富贵的抱怨,就表示同情。
他点头儿道:“不错。我说这个谢凌远,还真的将自己当作正儿八经的清官?现在这官场,哪个不捞几大把?要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