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迟钝,这年头被当成妖怪的人有什么下场,她还是知道的。
往她身上动手脚,就得做好承担后果的觉悟!
“你胡说八道!”一清道长本能斥喝,双手却不敢轻举妄动。
“是吗?”风青雅不怒反笑,“臭道士,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惹毛了我,手一划,送你直接上西天!”
“青雅,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张氏忙不迭开口,出声欲要阻止。
衣角被人一扯,风云杏拦住张氏,“母亲,你别冲动!这几个月来,她判若两人,除了有妖怪附身,绝无其他可能!”
风云杏一脸阴狠。
没错,风青雅一旦扣上妖怪的罪名,下场只能是被活活烧死!
思及此,心中颇为快意。
“青雅怎么会……”张氏眼神犹疑,挣扎半晌,终是沉痛的仰天大喊,“青雅……可怜的孩子,沈姐姐,我对不起你啊!”
在场的人心惶惶,看向风青雅的眼神,无一不是杀之而后快。
“娘,请道长先制服三妹妹,其余的待爹爹归来后发落。”风云仙适时提议。
张氏犹豫不诀。
“道长……”张氏许久之后做出决定,向受挟持的一清道长求救。
风青雅见状,一把扯下一清道长的胡子,任其痛得大喊大叫。
“臭道士,是你自找苦吃,怪不得我!”
风青雅一脸同情,在他胸口戳了几个窟窿,动作之间分外干净利落。
一清道长跌倒在地,血从伤口渗出,沾满了衣衫。
“快、快泼她!”一清道长奄奄一息,几次试图爬起。
那端黑狗血的家丁见识到风青雅如此凶残的一面,到底信了她是“妖怪”这一说法,将满盆血往她泼了过去。
风青雅始料未及,眼睛一转,一把扯过张氏和风云仙。
把二人放在前面当作挡箭牌,她身形一移,就在这一变一故中,满满一盆狗血如数泼在张氏母女身上。
“啊!”腥臭的味道钻入鼻腔,熏得那二人几乎昏倒。
风青雅看她二人浑身血淋淋的,十分狼狈不堪的模样,暗自庆幸自己躲得快。
“多谢姨娘和大姐,挺身而出。”风青雅笑得牙不见眼。
张氏和风云仙用手帕擦拭黑狗血,越擦越多。
“小贱人!”张氏一听这话,理智全无,带一身血朝风青雅打去。
风青雅一块石头打去,一击即中,被打了正着的张氏额头鼓起了包。
“小贱人?”风青雅冷笑,嫌弃地退了几步,“不装了?装不下去了?”
“风青雅,你一个妖怪,无须我客气!”张氏气得胸口发闷,咬死风青雅是妖怪。
风云仙可顾不得和风青雅斗下去,味道熏得她两眼昏花,急忙喊道,“娘,我受不了这味儿,呕,女儿先行告退。”
“仙儿……”张氏叫了几声无果,只好作罢,恨不得抽风青雅的骨,喝她的血,“风青雅!”
“小点声儿,我还没聋呢!”风青雅半个眼神不肯施舍,掏了掏耳朵。
“道长,道长,请你收了她,收了她!”
张氏看到一清道长好不容易站起来,顿时顶着一身黑狗血靠近。
一清道长满身的伤,对上风青雅的视线,冷汗涟涟。
“你是打算收妖之后没命,还是不要钱留一条命逃了呢?”
风青雅面无表情,只给了两个选择。
细细把玩簪子锋利的一端,阳光在她纤长白玉的指尖停留,莫名美得令人心头发冷。
“张夫人,你叫我陷害风三小姐是妖怪,这事我办不了!这几张银票,还给你!”
一清道长艰难的咽了口口水,避开张氏使来的眼色。
在钱财和生命之间,毅然决然选择了后者。
命都没了,赚再多的钱有什么用?但凡想得开的人,自然明白该选哪个?
风青雅抢过他手上的银票,打开看到上方盖有风家的印章,意味不明地笑了。
“三……三小姐,我可以走了么?”一清道长抹了把脸上的汗,舌尖紧张得在打颤。
风青雅深深望他一眼,直把人看得心底发毛。
“到外面乖乖把嘴闭上,别以为贴个假胡子招摇撞骗,就不会引来杀身之祸。”风青雅很快收回视线,笑容满面,“好了,你可以滚了。”
一清道长如获大释,连滚带爬离开了是非之地,头也不敢回,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小命掉在里面。
是谁说风青雅懦弱可欺,收了银子随便想一两招弄死她,简直易如反掌的?
这女人下手凶残狠绝,谁爱对付谁对付去!
风青雅扬了扬手中银票,一脚绊倒张氏。
“姨娘,你下了步昏招啊!”一脚往张氏胸口踩,听着对方的痛呼声,风青雅心中颇为畅快,“像今天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你们不是一天两天了,功夫从未见长。”
张氏痛得面色扭曲,风青雅居高临下的俯视,激得她心下不甘。
“风青雅,我不懂你说什么!”周围的下人早已作鸟兽散,张氏白着一张脸,装傻充愣,“你听我说,我们都是被那道士骗了,不能继续上他的当了!”
张氏眼眶微湿,苦口婆心的劝解。
“呵呵……”风青雅注意到张氏身上的黑狗血,脸色僵了一瞬,“姨娘,这话你不早说!”
撤回了脚,万分嫌恶的在地上的灰尘蹭了蹭。
居然不小心沾上了黑狗血,晦气!
“姨娘也是才想到,他一定是想让我们反目成仇!”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