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
随着张角淡淡的吐出一个“攻”字,顿时,万鼓齐鸣、千号齐响!
无数旌旗飘扬晃动之间,潮水般的大军开始汹涌而动!
“喝!喝!喝……”
震天的高喝声中,踢踏踏的整齐脚步声轰然炸响,似是要震裂敌人的心脏。
当前方一圈部队到达无极军阵前两百余步时,却是忽然停下脚步;
其后,无数箭雨铺天盖地的朝着无极大阵汹涌射去。
高台之上,在黄巾军即将止步之时,戏志才便下达了八卦河图阵顺右旋转的命令。
八卦蕴九曲,阴阳自相汇。
在大阵旋转之际,阴阵与阳阵竟开始奇异的融汇交合,攻防之势参杂相间,难以分辨出何方才是防守之重心。
黑压压的利箭在阳光的折射之下,间或闪烁着逼人的森白寒芒。
箭雨落下,却是十分出乎意料的,没有响起多少惨叫,亦不见无极大军有多少人倒下……
接连十几轮近千万箭矢攻袭,那犹如陀螺般旋转的无极大阵竟好似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仍然在稳定自若、旁若无人的转动。
张角一直举着百里镜在观察,当发现此种情形时,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近千万箭矢的猛攻,无极军竟只折损了不到万人!
如此结论,怎能不教人骇然失色、心中惊颤?
箭矢有限,如今已然消耗了一小半,而且战果微小,再继续下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张角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大军展开近身攻袭。
喊杀声震天,其音波甚至吓得周遭的所有飞禽都远远绕开此处战场,根本不敢飞临其上空。
两方大军终于接触,只是黄巾的阵势却是显得有些僵硬而呆笨;
面对那滑不溜秋、快速转动的无极大军,所有黄巾士卒皆是感到了一股憋闷的难受。
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冲杀眼前的敌人吧,可很快对方就会溜走,而迎接自己的则是从旁边旋转而来的“黑刀”。
在几番试探之下,黄巾军折损了数万人手,可带给无极军的伤害却是微乎其微;
其中杀死的无极军到底有没有数百人他们都不知道。
这诡异的无极大阵就仿佛是一个高速旋转兼且带有无数锋利边刃的光滑铁圆碟;
只要一接近,就会被瞬间绞成罄粉!
前方的黄巾士卒都有些畏畏缩缩、不敢冲杀上前,可是后面的黄巾军却是根本不知道这些;
甚至有人还在推动前方的伙伴,想要快速的杀将进去赚取军功……
裴元绍、廖化、周仓、杜远、陶升、孙夏、吴桓、黄龙这八个渠帅分统八方大军,受命从各个方位对无极军展开攻袭。
可是,此刻,他们所有人都是紧皱着眉头,有些不知该如何下令。
继续进攻吧,敌军这大阵实在太过诡异,贸然猛攻,很有可能损兵折将、得不偿失;
可若是不攻吧,那又违背了天公的命令,其后果亦是很难承受的。
北方黄巾帅旗所在。
高台之上,待得张梁脸色难看的放下百里镜,张角漠然出声道:“你如何看?”
张梁舔了舔嘴唇,恨恨的开口道:
“汉军的这大阵委实诡异的紧,若是继续猛攻,很有可能折损超乎预计。”
张角轻叹一声道:“这点,为兄自也是看了出来。
可不猛攻又要如何?要想寻找破解此阵之法,根本不是短期内可以办到的。
所以,我们只能命令大军猛攻,并趁机竭力找出一处生门让其中一支部队突入进去;
只有从内部搅乱其运转规律,大军才可击破其阵势,进而一举屠灭汉军!”
张梁不由一愣,沉思一会儿点点头道:
“大哥说的不错,今日一战我们策划已久,乃是不可多得的良机,绝对不能放弃!
哪怕付出惨重代价,也一定要击溃风无极!
只有如此,我圣军才可挥师整个东汉!”
张角轻轻颔首,继而微闭上眼眸语气飘渺的说道:
“下令吧。
令下之后,你便也开始调离气息吧。
若那大阵还是不能攻破,便只有依靠我们的后手了。”
张梁沉声应道:“是!”
军令即达,黄巾诸将虽心中尚自惊疑不定,可却不得不下令大军展开凶猛进攻。
这注定是一场漫长的消耗战。
可这“消耗”一词却也只能用在黄巾军的身上,对于无极军来说,这场战役若是以“磨盘绞肉机”来形容倒是更为贴切。
因为那八卦河图阵本身便是一个尖牙利齿且防御厚重的绞肉机,与其硬碰硬不是被碾碎,就是被绞成罄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待得大战进行了两个时辰之后,黄巾军已然折损一百多万大军,可带给无极军的损失却只有不到十万……
某一刻,黄巾的令旗猛然挥动,继而西南角的黄龙在心中彷徨之下,咬牙亲身带领精锐从一个空隙杀了进去;
而其后的大军亦是源源不断的跟了进去。
八卦河图阵的运转顿时一滞,其他方向的黄巾将领都是大喜,继而鼓动军队开始进行更加疯狂的猛攻。
之前的两个时辰对于他们来说可实在是太难熬了。
手下的战士一批接一批的不断惨死,但得到的战果却是少的可怜。
残破的尸体遍眼可见,浓重的血腥味直欲让人发呕,伤残士卒的哀嚎声更是让他们心烦意乱。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