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毅没料到肖潇发难起来这么可怕,被掀翻在地的时候心中只有惊诧和茫然。茫然的听力帮助他接收了一段肖潇的话,但没有立刻进行消化。
“我说过了!离我远点!”肖潇盛怒之下掐着夏毅的脖子,滚烫的掌心里跟他的眼神一样带着灼烧的愤怒,他甚至有些颤抖的咬牙切齿的说:“听不懂人话?!”
盛怒的眼眶里泛着血丝,夏毅混沌的思维让他保持着躺着被压制的姿势,特别安静的任由肖潇掐着。倒不是肖潇真有如此神力,既能掼倒夏毅又能如此威风凛凛的发飙,而是夏毅自始至终都保持了安静和缄默。
袁大胖和薛晶两个人第一时间发出了惊悚尖叫。
袁大胖:“哎哟妈呀!你两别打别打!好好说好好说,咱不打球了不行么,肖老二!你快撒手!”
薛晶:“啊——!!”
江瘦瘦和袁大胖合力把肖潇拉了起来,肖潇死死的盯着夏毅,心里头翻滚的愤怒被薛晶的尖叫吵的特别烦躁,恶狠狠的对薛太后咆哮:“你闭嘴!”
薛太后泪眼盈盈的闭了嘴。
狗男女在这种地方恶心人!肖潇抬脚又踢了夏毅一下,袁大胖心脏都吓出来了:“别!别!别踢!要踢你踢我啊亲!”
大家都以为夏毅会火,但他一直很沉默,直到肖潇带着江瘦瘦离开,他都一直处于懵懵的状态。
江海波把人拉了起来,问他:“没事吧?”
“没事。”夏毅只是低估了肖潇的怒气:“别招他,是我的问题。”
江海波知道他说的是肖潇,虽然看不惯这个人,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这段插曲直接导致了肖潇和夏毅的关系降至冰点以下。有夏大帅的地方绝对没有肖潇。晚自修的时候宁愿和话唠朱锦衡泡在高二五班嗡嗡声不断的环境里,他也不想面对薛晶那贱人恶心的脸。
是的,恶心,越想越恶心。肖潇不是个多记仇的人,但这女人恶毒的程度又怎么是肖潇的段位可以承受的。
惹不起,所以躲得起就躲。
体育节开幕式是十一月十八号,为期五天,除去开幕式闭幕式,比赛日期是19、20、21三天。作为宣传部的记者肖潇并没有义务参加比赛。所以他所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的等待这场盛会来临,然后冷眼旁观。
转眼十一月十八了,一场冬日的雨夹雪后,整个天空开始了灰蒙蒙的阴暗期。
肖潇这天早晨起床,觉得右胸骨隐隐的抽疼,拿温度计量了一□□温,38.1°。有些情节,还是重演了。
开幕式上午是校长教务处和学生代表的讲话发言,下午是方阵阅兵式,三点篮球赛正是开打,时间很紧凑。每个人都奔走在或欢快或飞扬的气氛里,即便空气那么冷,也无法将这群青春洋溢的中二少年少女们的热情吹散。
下午五点,一整天的活动结束,篮球赛初赛结束,高二二班顺利晋级,夏毅被黑面勾着肩膀在二班欢呼的拉拉队声里下了赛场。
袁大胖手舞足蹈的乐:“太精彩了!太特么帅了!”
周冕也一拳打向夏毅,对着黑面说道:“看不出来啊,有两下子。”
江海波嘿嘿笑,难得的显示出一份憨厚:“周班长,有没有庆功宴啊?”
夏毅把他爪子拿走,嫌弃的说:“得了吧,是不是学长啊,这点儿出息,明天拿了第一,我请客。”
袁大胖顿时打了鸡血:“靠靠靠!我要上场,我要拿冠军!”
告别了一群三两个拉拉队,夏毅终于找到了和周冕单独说话的机会:“班长,看到肖潇了么?”
周冕正在看明天的比赛日程,闻言头也不抬:“他啊,忙着呢,这货今天早上就被五道杠叫走了。”
“五道杠?”
周冕乐了一下,解释道:“就是宣传部的部长。我估计他是去做记者了,这风吹日晒的活可不好干。”
一连串的咳嗽把朱锦衡吓的面有菜色,一边在边上数着道具,一边嫌弃似得问肖潇:“你行不行啊?去医务室看了没有?”
肖潇戴着咖啡色的格子口罩,闷闷的说:“没事,吃了药了,我跟你一起搬过去。”
“你要不行我跟部长说说呗,请个假,我虽然是个挂衔,说两句还是可以的。”
肖潇又咳了两下,心说你是没见过更严重的呢:“你不急了么,这道具不是现在要用?”
“哦哦!走了!”
宣传部干事做苦力比组织部还苦逼,不但要能说会道能写善画,更要懂得合理布局进行各种令人无法理解的宣传。
就比如肖潇手里的大木板子,那是要晚上挂到电影院的广告版。肖潇没想明白看电影跟体育节有啥关系,但五道杠说了,这样能浓厚体育节的气氛。
所以在电影院开演前,这大木板必须摆起来。
哼哧哼哧的摆完了,朱锦衡特别豪气的大手一挥:“走!副会长请撸串!”
所谓撸串是校门口各色黑暗料理中的一个小破摊,说摊位也不对,其实就是一个流动的拖板车,每天晚上出现在学校门口不远,车上煮着香喷喷的串串,荤的一元,素的五毛。因为口味还不错,又是热汤热水,在这寒冷天儿里确实挺有市场。
肖潇没什么胃口,更不想在大冷天的露天吃串串,但又不能驳了朱副会长的面子,只得道:“买好了找个位置吃罢,咳咳……”
朱美女对肖潇这病秧子简直无语,干脆自己动手,买了好几大把的串串,带着肖潇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