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男女主外,选角争议也成了热门话题。
剧组之前找了几位演员,个个样貌多少与人设图有些相似,可试装之后,导演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
直到副导演找到了他,尽管和人设上的脸完全不一样,甚至只抱着帮帮忙随便试一试的心态去了,谁知导演立刻拍板,要与他签合约。
此事一传出去,他打开微博时被消息提醒的数量惊呆了。
做为一个以话剧事业为主的演员,他头一次见到粉丝数在短短一天之内从四位数涨到六位数。
当时他怕影响自己平静的生活,想趁还未正式签下合约,推掉这部戏。
可是一想到好友副导演苦大仇深的模样,拿起的手机又放下了。
后来,他认真读了三遍原著和剧本,深深的被男三感动,拍摄过程一直在状态上,演技发挥的淋漓尽致,成为ng最少的演员之一。以至于最后一场戏拍摄完成后,他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缓过来。
在电视剧播出之后,更是引起不小的轰动,直观的来讲他的微博粉丝数一下子飙升到近千万,甚至今年的电视节有望角逐最佳男配角的奖项,无数的电视剧、广告代言、采访邀约向雪片一样飞来。
无疑,申砚漱这个角色让他做为演员的职业生涯更上一层楼。但是除却必要的电视剧宣传,他推掉所有的邀约,申砚漱到底只是他职业生涯中无数角色中的一个,他不会为此停留且洋洋得意,只想继续做一个敬职敬业的话剧演员。
所以他现在,在思考要拿申砚漱怎么办。
若换作旁的什么人,他大概会直接乱棍打走或拿钱打发,不要来打扰自己平静安宁的生活。
但是申砚漱,他心中怀有某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原因,竟是想伸手帮他一把,哪怕他能预想到未来会充满各种各样的困难。
茶泡好了,沈期回到客厅,要失忆的申砚漱认清楚情况,而最佳的办法就是打开电脑——有粉丝剪了申砚漱剪辑版,简单明了,他在必要时候做些解释就好。
但是他没办法解释太久——上班时间到了。
剧目的最后一场演出,重中之重。
幸好冰箱里有牛奶、三明治和一些水果,他全留给申砚漱,叫他万一有什么不懂的,一定要去问那本书,最后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教会他用电话,并叮嘱除了自己,任何人来敲门都不要开。
沈期觉得自己仿佛突然间有了孩子,忧心忡忡的去上班。
楼下,郑燕金已经走了,他照旧打车上班。
一旦进入工作状态,沈期便会忘了别的事,排练到午间吃饭,他才想起给家里去电话。说实话,他还有点不习惯家里有个人需要自己照看。
电话那头传来电视剧的音乐声,听情形似乎快到最后一场戏,申砚漱没有说话,不知是看的太入神,还是被电视剧的情节震惊到了。
沈期语气不悦的“喂”了两声,那头终于慌张的应了。
听对方的声音,沈期不由地放软的语气,“怎么样了?东西吃了吗?”
“……那些,讲的便是在下?”申砚漱迟疑的问道。
“差不多。”改编电视剧多少会和原著有些不同,不仅没将任务改的面目全非,然而有锦上添花之感。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沈期吃了两块凉拌黄瓜,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最后的台词,然后是利器扎入血肉中的钝声,适时的响起了悲壮的bgm。
申砚漱幽幽的叹声气,“若不是你说,在下真要怀疑你才是真正的申砚漱了,扮的真好。”
沈期按下猛然涌起的某种情绪,看眼周围,放低声音道:“你还打算回去吗?”
那头苦笑,“是不是崖底就是在下葬身之地了?”
“是。”沈期回答的十分干脆利落。
“那自然是不能回去了,可是……”
想来申砚漱好歹来到这个世界半个月,该是明白一个从历史上不曾存在的朝代穿越到现代社会的古人,要生存下去是多么的艰难。
首先,没有户口、没有身份证就是一个大问题,现在随便出走走,都有可能遇到警察检查身份证。
沈期捏了捏眉心,电话里说不清楚,一会儿也没空去想这些破事,于是对申砚漱说道:“你吃点东西,休息休息,我大约……一两点钟回来,到时候我们再商量。”
挂掉电话,他飞快地扫完剩下的饭菜,回排练室的路上深深的思考着自己为何会对申砚漱那么上心。
晚上的演出非常成功,谢幕时沈期在观众席第一排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以及郑燕金那张笑得极其令人恶心的脸。他强忍着没有对他翻白眼,幸好这次姓郑的没有上台,而是改派旁边的女秘书送上一束花。
演出结束后照例领导要做一个简单的总结,然后还有聚餐。
沈期一直有点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熬过去,他避开等在饭店门口的两辆小车,假装没觉察到手机在震动,招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屋子里黑漆漆的,唯有月光透过玻璃撒了一地,暗淡的银白色光亮中,沈期看到申砚漱仍坐在早晨离开家时,所坐的那个位置,一动不动,仿佛化作了雕像。
“申砚漱?”他轻唤一声,打开客厅的灯。
橙黄色的温暖光亮一瞬间撒满客厅,申砚漱有些不适应的抬手挡了挡。
沈期扫一眼茶几,食物都吃了一些,笔记本电脑安好,再看看申砚漱的脸,没有泪痕,还好。
就在他准备将满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