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生看了地契:“是真的。”
“但当年我也看过张家给的地契。”
“那么你能确定张家的地契是真的吗?”梁文生反问。
“这……”梁楚不确定了。“那你说该怎么办?”
“你去拜访一下张家,且把事情告诉他们家主,如果他们拿不出地契,那么宅子只能判给李家。”
“我这就去。”梁楚刚打算走,又看到了李墨染,“李公子,到时候本官如何联系你?”
“我住客栈,会在科举之后离开通州,但愿大人能在科举之前把案子审判好。”李墨染道。
“什么,你是来参加科举的?敢问公子多大?”这孩子看上去,也就十来岁吧?梁楚意外。
“虚岁十岁。”
十岁的却是大召科举的最低年龄限制,但十岁的孩子来参加科举,闻所未闻啊。
“不如请李公子暂且住在府上?”梁文生对李墨染很有好感,虽然这李公子年纪小,但文采横溢,且画和棋又十分精通,此等少年,即便年纪轻,他也有结交的意思。
“这……”李墨染倒是意外,没想到梁文生会有此邀请,“我还有随从,不知府上可住的下?”
“住得下,我单独腾出院子来,李公子请。”梁文生带路。
通州贫富悬殊大,作为通州县衙,虽然不是富丽堂皇,但也肯定不是清水的官。
梁文生带李墨染来到一个小院子:“我的院子在隔壁,随时欢迎李公子过来。”
李墨染拱手道谢,又对着吕管家道:“把元宝他们去接进来吧。”
“是。”
过了一会儿,元宝等人到了。梁文生邀请李墨染的时候,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四个婢女、两个小厮、一个管家、五个侍卫。这可不是一般富贵人家的公子能带出来的下人。而且梁文生观察,这些下人都十分懂规矩,且重规矩。
梁楚去拜访了张家。张家里面装修的非常富贵,张家可以说是整个通州的首富,因为经常接济穷人,所以在通州百姓的心里,有着善人之称。张家的当家是个青年男子,叫张甬承。因文采不俗,也常在文坛诗会里露面。
“张少爷。”梁楚对张甬承非常客气。
“梁大人这个点到访,怕是有事而来,请问何事?”张甬承问。他年轻英俊又富贵,为人谦和又善心,所以也颇得梁楚的好感。
“本官为这个宅子的地契而来。”梁楚坦言,“房屋买卖需要去官府办理买卖手续,再上报户部,张少爷的这栋宅子,怕是没有办过手续吧?”
张甬承挑眉:“的确是没有,在下对律法不了解,当时买了房子卖主就离开了,根本来不及办理手续。梁大人突然提起此事,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栋宅子于拿来的主人回来了,说这房子没有转卖出去,乃是人家的祖宅,回来看到这房子已经有人住着,便到本官这里来弄个清楚。”
“这不可能,我们明明确确是买的房子,我这里还有地契。”
“可人家那里也有地契。”
“会不会是他们伪造地契,想要再敲一笔钱?”张甬承问。
梁楚摇头:“主人是个十来岁的公子,不像是敲诈勒索之辈。而且他们的地契本官看过,确实是真的地契,因为张公子没有办理过手续,所以这房子按照律法,只能还给对方。”
“可我这是用钱买来的,我又向谁讨去?”张甬承沉下脸,这样对他不公平。
“除非你能证明当时卖房子给你的人,这房子是登记在李家的,张公子可记得当时跟你交易的人姓什么名什么?”
“这……”张甬承摇头,“房子当时是家父买来的,而今家父出门在外做生意,根本联系不上,要不大人为在下介绍一下对方,在下吃亏点,再花钱买回来便是。或者,在下手中的地契也是真的,也许他也是买过来的,又凭什么能证明他就是房屋的原主?”张甬承反问。
“那本官问下那位公子,再来联系张公子。”
“有劳大人。”
“张公子客气。”
送走了梁楚,张甬承始终微笑的脸终于阴森了下来。“张根。”
张根是张府的管家。
“公子。”张根进书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刚才县官来去匆匆的。”
啪……张甬承给了张根一巴掌:“这房子是你买的,地契是你给我的。当初你说这房子没问题的,现在主人找上门来了,你给我解释。”
张根一听,吓的全身瘫痪在地上:“公子……公子我……”
“嗯?”张甬承拔出挂在书房的剑,手指轻轻的抚过,“你想说什么?”
“是属下贪心。”张根一脸的懊悔,“公子命属下来通州找房子,属下看这栋宅子虽然破旧,但地段极好,院子又大,而且属下调查过,这栋房子有百年不曾有人来住了,以为这房子的主人已经不在世上了,哪里晓得……哪里晓得他们会回来。”
“饭桶。”张甬承一剑刺进张根的手臂上,“就算千年没人来住,那也是人家的房子。这房子的主人你去调查过吗?”
“调查过,是李姓人家。住在隔壁的人都不知道这宅子的主人去了哪里,有几十岁的老人家都不曾见这房子的主人回来过,所以属下才以为人都死光了。……公子,现在主人回来了,如果房子还给人家,地下的秘密……”
张甬承眯起眼:“你说呢?”
“杀。”
第4章 原来是他
梁楚从张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