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戒痴望向山上的一排排长燃香,缓缓道,“长明灯仍需灯烛火油,长燃香却不需要。”
原来,许多人上山拜佛,都喜欢带上大量价格昂贵的香前来供奉。但六凡寺规模并不算大,山中又气候怪异,并不适合香的储存,许多人所敬之香还未来得及立于佛堂之上,就已经生霉虫蛀,无法使用了。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对于想要广积恩德的香客,六凡寺建议他们可以用长燃香来代替,一来可以避免铺张浪费,二来此香长存,可表施主虔诚之心。每一根长燃香都由精铜打造,价格不菲,但还是引来许多达官贵族趋之若鹜,不过数月时间,六凡山中的长燃香已颇具规模。
“原来如此。”贾无欺望着傲然而立的长燃香,眯了眯眼,“这长燃香旨在节省,本来不错,可挡不住这帮信徒们,一个比一个有钱呐。”
“我可听说,六凡寺的香客中不少高官富贾。”他身旁的瘦猴儿啧啧两声,“听说前些时候,还有人自愿出资,要将这座山从上到下都画满佛画呢。”
“哦?”贾无欺看向戒痴,“小师傅,可真有此事?”
“是有这么一位王施主。”戒痴低呼一声佛号,“功德无量,福田广阔。”
待戒痴走开,贾无欺这才放慢了脚步,等着落在队尾慢吞吞爬山的辜一酩。看着五步一喘,十步一咳的辜一酩,贾无欺凑过去小声道:“师兄,这都没人了,你可以快走几步。”
辜一酩斜睨他一眼,依旧慢条斯理地迈着步子:“没人教过你,就算没人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吗?做咱们这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被行家瞧出一点端倪,脑袋可就要没了。”说着,他话锋一转,十分嫌弃道:“你跑这么快干什么,生怕没人知道你是个灵巧的胖子?”
贾无欺被他训得脑袋一缩,老老实实地喔了一声。
这时突然刮过一阵强风,辜一酩“阿嚏”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师兄,你扮得真好,这喷嚏打得跟真的一样。”贾无欺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