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算我韩睿咎由自取!”韩睿嗤笑一声。
四儿边说边往姜潢那退,众兵士都不敢有任何行动。毕竟韩睿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谁都交不了差。五皇子也不敢说什么了,方才冲动下的那一举动,他如今还后悔呢?幸好没伤了韩睿,否则他这个皇子也休想全身而退。
见此四儿心中更有了底气,满天要价起来,不禁要求放了跟姜潢冲杀出来的侍卫,还要了一辆马车。谁知携带人质刚了没多远,又冲出来一队蒙面黑衣人,冲上来见人就杀,一时乱成了一窝粥。枪剑碰击只剩不绝于耳,几方人马搅在一处,场面乱七八糟。
偃旗息鼓之时,姜瑾瑜震惊的发现韩睿的胸口赫然插着一把刀,已然昏迷。
姜瑾瑜目龇俱裂,仰天狂吼一声,失控般的冲入人群举着大刀乱挥乱砍,便发了狂似的咆哮着,最后他虚弱的趴在韩睿身上放声痛苦起来。这时一人从天而降,长衫磊落,白衣胜雪。他一把捞起韩睿,对出离愤怒的姜瑾瑜道:“哭有什么用,还不找大夫来!”
韩睿再次恢复意识,已是五天之后。
他虚弱的脸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胸口闷闷的疼,刚动了动手指,便看到猛地抬头,呆呆的看着他,像个傻子。
“你醒了……”姜瑾瑜半晌才反应过来,喜极而泣。
韩睿不客气的说:“更傻了!”
“什么?”声音太小太弱,姜瑾瑜没听清,他把耳朵贴韩睿嘴边,有些急切的说:“要什么,告诉我!”
“我、说、你、是、傻、子。”韩睿一字一顿,声音虽然还是小。姜瑾瑜却听明白了,他嘿嘿的笑,眼角还挂着泪珠,典型的哭着笑、笑着哭:“太好了,太好了,大夫说你五日内能醒来就没事了……”他笑着笑着脸上有愁苦起来,垂头道:“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
这两人正说话,太妃抹着眼泪匆匆忙忙的进来了。边走边责备姜瑾瑜:“不是告诉你睿儿一醒立刻告诉我,你这孩子怎么自己倒先说上话了!”
接着自然不免一番嘘寒问暖,太妃年老,受不得劳累,这些日子为韩睿操碎了心。韩睿不忍,好说歹说劝他休息去了。姜瑾瑜告诉韩睿那天的事很乱,四儿被杀,乱军尸体都被踩烂了,姜潢伸受重伤,如今已被秘密关押,具体如何处置,还须皇帝亲自定夺。
不过谁都知道这个处置绝不会轻了,毕竟韩家凤凰蛋儿似的小侯爷差点丢了命,不从重处罚如何跟边关浴血征战的荣王夫妇交代?
皇帝原想贬姜潢为庶民,终生□□。可一上朝,参奏姜潢中饱私囊,勾结外臣,甚至是谋反叛国的奏折雪片一样飞来,皇帝不得不令人彻查。这一查还真了不得,竟然多是属实的,太和帝大怒。可巧此时传来天牢走水的消息,火势满天,人员死伤大半,姜潢脸部烧伤严重。太和帝听说这消息后,眉毛都没有皱一下,直接赐了一杯毒酒,解决的干净利索。
韩睿怎么也没想到四儿竟然是姜潢的卧底,重生以来出了姜瑾瑜外他最信任的人。呵,真是讽刺!认真想起来,此事也并非全无预兆,就说最近被掳这事,四儿就出现的蹊跷。从密道出来的时候,自己被姜潢控制着,可自己却是自由的,怎么就没想到……唉,也是自己受上辈子的桎梏太深,殊不知……算了,说这么多也无用。总之,这次教训他记住了,人心隔肚皮,以后对谁都不能毫无保留。
那日从天而降的男子名黄子清,是韩逸云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