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困,你呢?”
“我也是。”苏北说完,随即笑了,“女人睡得太晚对皮肤可是不好哦。”
“好与不好你又不要姐,女为悦己者容嘛,咯咯。”
“谁说我不要。”
陈雪菲含笑依偎在他的臂弯之中,有时候她很需要一个依靠,以前陈友良在的时候,可以靠父亲,后来弟弟回来,可以靠弟弟。可是现在陈泽凯已经变了,变成一个谁也不认识的模样,陈雪菲才恍然发现她认识这么多朋友和达官显贵,唯一能靠得住的也只有苏北一个人,哪怕两人永远做不成夫妻只做姐弟,心底这份浓浓的感情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寄托的地方。
“你平时就很少睡觉吗?”陈雪菲触摸着苏北下巴上的冒出的胡渣。
“习惯了吧。”
“你呀。”陈雪菲嗔怒道,在送陈泽凯回江海的凶险之路上,她听二子说过,他的苏北哥连续一周没有合眼。
苏北的失眠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有时候也会觉得非常困倦,但只要合上眼睛马上就会醒来,只有醒着心里才踏实,一睡着总觉得有危险的存在。
寂静的深夜,为了旅客睡眠着想,客船马达关闭,只剩下轮船破开海浪的声音。陈雪菲轻轻的替他按着肩膀,直到用温暖将他完全的包裹,明明是清醒的状态,两人却沉浸在一个又一个梦境之中,梦境与现实交织成的和谐与幸福,让两人仿佛身处云端,忽上忽下忽高忽低,整个世界都变得寂静如初,唯独剩下两人的呼吸和节奏一致的心跳。
在黎明到来之前,苏北才想起沈院长的诊断疗法,找一个知心的人倾诉内心,和一个心爱的人互相擦拭伤口。他本以为这个人会是柳寒烟,却终究变成了陈雪菲。这是个与生难忘的长夜,仿佛是一头鼍龙蜕去厚重的甲壳,跃出水池成为腾龙。
将心比心的来看,陈雪菲十年的孤寂内心被洋溢着栀子香的芬芳所充满,明明是人生的一个低谷,却成为她作为女人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仿佛征服她的不是苏北,而是大海和夜空,她只不过是漂流在海洋中的一座小岛,和海的宽阔比起来,只能顺从的期待再次的开垦。她心底悄悄的数过整整十次梦的合奏。
天亮后,两人满身汗水的来到餐厅。
“牛肉和鸡蛋?”苏北问坐在角落整理裙子上污垢的陈雪菲。
“牛奶是热的吗,有点着凉了。”陈雪菲笑道。
虽然是流水自助餐厅,但是供应早餐的时间比较靠后,毕竟这些老板富商没有一个是会早起晨练的主,牛奶和咖啡都没还没有烹煮。苏北拿了两份热豆浆,放在陈雪菲的跟前。
“这个你绝对没喝过吧?”
陈雪菲从习惯里吸了一口,甜甜的有股豆制品的原味,虽然很不习惯,不过比牛奶还要暖胃,轻笑着看着苏北,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用牙齿咬了吸管一下。
苏北尴尬的将一份手抓饼送进嘴里,“笑什么呢,这么邪恶。”
“笑你啊,嘿嘿,还是没有逃过我的手掌心。”
“是你的话说反了吧,不知道是谁先求饶,呵呵。”苏北反击道。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我吃完东西先回去睡一会儿,身体有点不适应。回头安琪儿和柳寒烟真要找我打球的话,你帮我推了吧。”
“好吧,我一会儿和安琪儿说,你确定你没事?”
陈雪菲轻轻的瞪了他一眼,责怪他明知故问当然有事了,在离开餐厅的时候身形有些摇摆,感觉都快站不住随时都有瘫倒的危险。
苏北正要去送她时,一抬头,看到餐厅门口一个发福的身影迎面走来。
“呵呵,苏先生这么早啊。”
“哪里,洪总更早,不过我可是听说早起的虫儿被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