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看他虽是喝着酒,却显然实在思考两人的话,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当日和哥哥同行,我本有心劝哥哥不要用自己的身家钱财去求那些贪官赏赐一官半职,只是当时看哥哥的样子,话不好出口,今日大家都是一般江湖沦落人,兄弟我就直说了,哥哥有了这番遭遇,想来应该是看透了那些所谓的朝堂高官的本质,想要再求重用已是不可能了,可愿上山坐一把交椅,兄弟们凭着手中刀枪一起在这污浊的世道上杀出一片朗朗乾坤来?”
杨志却不答话,只是转移话题,他说道:“兄弟在东京时我原本有心相助一二,实在是俗事缠身,好在贤弟马到功成,全身而退了,否则杨志实在是于心难安。”
林冲向来是一个温和的人,见到杨志不想接李瑾和鲁智深的话头,便说道:“多劳制使挂心了。”
李瑾却不肯轻易放弃,将他手中酒碗夺下,步步紧逼地说道:“哥哥休要顾左右而言他,心中有何想法直说就是,此处都是心腹兄弟,没什么好顾忌的!难道哥哥还信不过我们一众兄弟吗?”
杨志实在躲不过去了,只好照实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兄弟邀我上山原是好意,我本不该拒绝,只是此时上山,实在是无颜与众位头领相见,何况那老都管和一众军健此时回去必定将责任推到我的头上,那梁中书和蔡京必定不肯善罢甘休,我若上了山,不是给山寨带来大麻烦了吗?”
李瑾听他这么说,顿时明了,这既是他抹不开面子,也确实是担心此时山寨实力不足,再惹上蔡京这样的朝廷重臣,给山寨带来灭顶之灾。他劝解道:“哥哥不用担心,所谓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我们和高俅已是不死不休了,再加上一个蔡京境况也不会在坏到哪去。再者说了,凭着哥哥的本事,若是肯上山坐一案交椅,对山寨来说是利大于弊。”
李瑾这话倒是也没错,蔡京等人的手段最多不过是派大军来围剿,凭山寨现有的实力,也不见得就不能和官军枪对枪,刀对刀地打上一场,再者说了,即使是正面战阵不敌,大家往八百里水泊一藏,凭着地利就可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