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恢复了歌舞升平,伶公子的一曲虽如昙花一现,却使得后面的的节目显得欠了火候,几乎无人再能用心欣赏。
饶是如此,那些戏子乐师们也吹弄的卖力,巴不得把自家的好胚子往皇甫面前送,可皇甫却显得有些兴致缺缺…….热闹的乐声一直传到了后院,比起那边的热闹,后院却冷清的像另一个世界,伶正披上一件麻色的外袍,在小厮的扶持下往后门走。
一身红衣的芳华被麻色所掩盖,但伶却能把灰灰的颜色都穿出一种脱俗的味道,竟不觉的丝毫维和……
现在已近深冬,北风里夹杂着刺骨的寒意,两个随行的小厮裹着麻布衣在风里冷的瑟瑟发抖,伶似乎是感受到了牵着他的那个人手心泛着的冷意,不觉出声问道:“怎么?明涵,你很冷么?”
“回……回公子,小人没事……”说出来的话却在打着哆嗦……
伶无奈的叹息一声,把刚穿好的衣服又脱了下来,盖到了小厮的肩膀上……他到柳楼的三个月,明涵和染月两个小厮把他一个瞎子照顾的无微不至,他长那么大,还很少有人对他如此用心的好过,所以,他才难得尝试着抛下之前的戒备去关心别人……
明涵却受宠若惊,几番推辞之下才不得不老老实实的穿着,斜眼瞥向伶公子,身上的红衣虽是锦缎,可却完全不保暖,就那么薄薄的一层,自己裹着这件内里带点绒毛的大衣都还冷的发抖,可公子,却面色如常……似乎一点冷意也没有……当真奇怪……
快到门口的时候,明涵扶着伶往前走,刚想提醒他前面有门槛,就被后面抱琴的染月拍了一下,染月冲着他挤眉弄眼的,示意他停下来。
“怎么了?”伶也停下了脚步。
两个小孩儿打着哑谜,染月笑着回道:“公子,我想去茅厕……”
伶未语,只点了点头。
明涵把伶扶到附近的石凳子上坐下,也跟着道:“公子,我也想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