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的话落,几乎陷入了长久的呆滞中的男人猛然回神,那双带着沉痛的眸子一开一合间,里面所有的情绪在瞬间消失不见,余下的,只是那一室清冷和空绝。
“具体是什么时候?”他转头一边问萧肃,同时迈动着修长的双腿朝着餐厅的另一边电梯的方向走去。
“好像是明天早上,到时各国来的记者都会聚在一起,我们可以在那个时候……”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
杜伯汶很快就回来了,吩咐厨房做了小家伙特别爱吃的hi,而经过刚才跟苏栗短暂的视频,她的情绪也算是稳定了下来,吃饭的时候别提有多欢乐了。
翌日。
天刚蒙蒙亮,比利时这边这几天的天气算是比较好的,阳光明媚,不冷不热,正是适合出门的好机会。
杜伯汶买的机票是中午十一点的,所以他们也没有特别赶,在吃完早餐,然后带着两个小家伙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就准备出发去机场。
出来的这几天,因为考虑到馄饨的身体,所以杜伯汶都是自己开车然后带上两个小家伙的,杜邦家族在这边也有产业,一辆车不是什么难事。
去机场的时候也不例外,是杜伯汶亲自开车,两个小家伙坐在后面。
可是刚出发没多久,在经过蒙斯钟楼的时候,后座的馄饨突然说不舒服。
“馄饨,你早上吃药了吗?怎么会突然不舒服?”面面一边焦急的问着妹妹一边转头对杜伯汶道,“杜叔叔,馄饨好像有点发烧。”
杜伯汶一听面容一紧,忙把车子停在了路边,随后快速打开车门走到后座。
探手摸了一下小家伙的额头,的确有点低热,要是换做一般正常人的话是没什么事的,顶多吃点感冒药就可以了。
可是馄饨却不同,一般这样的低热要是继续持续下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而馄饨平时每天按时吃的药都是预防的,而另外一种药在昨天已经吃完了,本来杜伯汶就打算这次回去的时候路过教授那里去取药的。
男人面露焦急,转头看了一眼此时的地方,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家显目的医院的招牌上。
下一刻,杜伯汶忙伸手把馄饨从车里面抱了出来,同时对一旁的面面道,“我先抱妹妹去医院,面面乖,你先坐在车里面等叔叔好不好?”
虽然从这里能看得到医院,可到底还是有些距离,杜伯汶抱着馄饨会顾忌不上面面,所以想着让他先呆在车里。
“好,杜叔叔你赶紧去吧!我会锁好车门的。”面面说着看着他怀里的馄饨,小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
可也就是这时,杜伯汶身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此时的情况他完全没有打算接听,可就在他抱着馄饨刚迈步,耳边忽然一阵破空声朝着这个方向传过来。
虽然耳边安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可那种在极限的速度下前进然后摩擦空气传来的声音杜伯汶太熟了。
几乎是瞬间的时间,好像是条件反射的,他抱着怀里的馄饨快速的一个侧身朝着马路的另一边躲去,而也是他身子刚动的瞬间,后背忽然传来一阵撕裂的剧痛,同时耳边响起什么东西“啪”的一声破裂开来的声音。
这一切的转变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前后只不过是几秒的时间,而且杜伯汶的怀里还抱着馄饨,这躲避的时候,他自然是把怀里的小家伙护的密不透风,可同时身子也因为重力不稳,重重的摔在了一旁的花坛上,后背撞上了什么,耳边传来一声骨头“卡擦”的脆响声。
可这所有的一切杜伯汶都没有时间去看,身子刚停住,他就立即抬头朝着一旁停着的轿车看去。
可待他的目光落在一旁轿车的前座的车窗上、中间的那一个很是显目和刺眼的圆孔上时,男人的瞳孔猛然一缩,幽绿色的瞳仁在瞬间变成了深深的幽冷。
只是一眼,杜伯汶就可以看出这个小孔是什么造成的。
枪!
是装了消音器的枪,开枪射击的位置正好是刚才杜伯汶抱着馄饨躲避之前所站的那个角落,而那颗被消了音的子弹穿过这边的玻璃,直接破空,然后从另外一边的玻璃射了出去。
因为这不是他的车,是公司的人给他安排的,所以车窗自然也不是防弹的。
如果不是刚才他躲避的快,那么现在那颗子弹就会实实在在的落在他的身上。
男人的眸光陡然变得深沉凝重,目光稍稍一转,落在后座,透过那打开的玻璃,看到里面的那小半颗人头。
“面面,趴下。”几乎是吼出来的,男人额头的青筋在这几个字的带动下狠狠的暴突,给人一种慑人的狠厉和阴鸷。
同时,怀里的馄饨也因为这一声厉吼被吓的“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本来就苍白的小脸因为这一哭开始变得更加不好看,呼吸也开始不顺起来。
杜伯汶心里猛然一跳,瞬间收起脸上的阴鸷,低头轻轻的拍打着馄饨的背,嗓音温柔的安抚,“馄饨乖,不哭,杜叔叔刚才在跟哥哥闹着玩呢!不哭好吗?”
可也是他的话刚落,一旁再次响起一声破空的响声,紧随着是子弹打在车身上的声音。
同时,杜伯汶身上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车内的面面应该是听到了杜伯汶的话,小小的身子已经趴在了车内,从外面看已经看不到他了。虽然这样,杜伯汶还是不放心,听着耳边不停响起的铃声,他腾出一只手来,准备直接挂断。
可是待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