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阳*知乔玄冰并没有将他的身分告诉霓裳,稍稍有些心安。即使到了双方都心知肚明的时候,他也十分鸵鸟地想掩盖这个事实。
即使他露出马脚又能怎样,只要他不承认,乔玄冰就不能说他是燕青阳。
他刚坐起,小丫鬟便端了汤药下来,请他服下。
他原想推拒,却听到一个冷淡的声音道:「这是养生汤,解不了你体内的毒,暂且喝喝罢。」
他竟知自己身中剧毒了?
燕青阳内心一片慌乱,却知自己不可自乱阵脚,定了定神道:「多谢乔教主美意。」
乔玄冰目光灼灼,凝视着他。
他不愿与乔玄冰对峙,于是将那一碗浓黑的汤药喝了。温热的药汁流入腹中,起了一阵暖意,让他肺腑间的疼痛稍稍缓解。
他用袖子轻拭了唇角的药汁,发现乔玄冰仍然在看着他,便知自己的动作仍然脱不了脂粉气,令他起疑,于是放下了手。
「屡次打扰教主,薛某十分不安,这就拜别了。」
他掀开被子就要起身。
「青阳。」乔玄冰声音平平,「你是先父和母亲都看中的人,如今你已回来,便在这里住下吧。」
他勉强道:「恕薛某驽钝,不知教主说的是谁?」
乔玄冰冷笑一声:「你和单渺之说话时,还提过燕青阳的,现在却来装不认识他,是不是有些晚了?」
他原以为燕青阳会继续哭哭啼啼地痴缠,没想到居然会装聋作哑,令他十分诧异,原本准备了许多说辞,全然无用,谁能想得到,要他承认身分都这么难。
难道他后悔了?后悔当初的痴缠?
乔玄冰心中的释然之下,又有些淡淡的不悦。
时过境迁,他也知道少年时铸成的大错,应当一力承担。即使燕青阳是个泼妇他也得忍下,何况燕青阳又不是泼妇,最多只是女气而已。
他向来将燕青阳当成个不男不女的疯子,如今识破了对方的身分,没想到对方竟然恨不得摆脱自己,倒让他狠狠吃了一惊。
此时燕青阳只穿了一件中衣,越发显得瘦削。乔玄冰忽然想到,当年进入他身体时,那种不同于女子的炽热和紧窒之感,心念不由得微微一动。
「乔教主,我想我应该离开了。诸多打扰,还请见谅。」燕青阳下了床,欠了欠身,便将自己的外裳披在身上,往门外走去。
「去哪?」
「当然要回山下酒坊去。」燕青阳脚步停下,却没有回头看他,「我店中生意还要照看。烈烈……就烦你多加照顾了。」
「薛老板,你想出去勾三搭四吗?」乔玄冰冷冷地道。
被玄冰这么指责,青阳耳根都有些微微发红,蓦然转过身来:「你胡说什么……在下家世清白,乔教主不要侮辱在下!」
「你既然身为我过门的妻子,又已生了孩子,难道不是我乔府中的人?还随随便便出去抛头露面,当垆卖酒,成什么样子?」
乔玄冰看他说话激动之时,脸上染了些许红晕,忍不住揽过他的腰,让他贴近自己。
青阳吓了一跳,想挣脱他的钳制,却觉他的手如铁钳一般,撼之不动。
「都说你认错人了,燕青阳早就死了,你是听不懂吗?」
「你有胆气得很啊,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乔玄冰冷笑。
燕青阳当年虽然威胁过他,但态度从来不敢这么不恭敬。
乔玄冰将他压在墙壁,一只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襟。
燕青阳登时想到当年与他之间仿佛强*的*事。虽然他爱恋乔玄冰至深,可是乔玄冰只有少年时最初那次的温柔,而后就一直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可笑他还以为乔玄冰是敬他爱他,却没想过乔玄冰恨他入骨。
他用尽全力都掰不开乔玄冰抓住他衣襟的手,几乎预感到乔玄冰接下来的暴戾,他不由得浑身发颤,额上尽是细密的汗。
「求你……放过我……」
微弱的嗓音仿佛蚊子般的呻吟,乔玄冰却是听得再清晰不过。
「你怕我?」
「求你……求你高抬贵手……」他的嘴唇都苍白得毫无血色。
乔玄冰不知是气是怒,竟然笑出声来:「你既然如此能耐,能住到乔家,能让我爹娘承认你,还能骗得我和你生了孩子,胆子那么大,竟然还会怕我?」
「是你!是你先招惹我的,我爱上你,有什么不对?」燕青阳只觉得眼泪汹涌而出,狠狠抹了一把面庞,「既然你不喜欢我,我绕着你走还不行吗?」
乔玄冰不由得一怔。
若是燕青阳不提,他几乎忘记了最初和燕青阳有交集是什么时候了。
那次是他第一次知道*欲是什么滋味。
他不过十余岁的年纪,正与玩伴们在河中玩耍,看到浣衣的一个女子不小心溅湿了衣裳,显出*脯美好的形状,他登时就有了一种莫名的yù_wàng,而正在那时,燕青阳发现了他的异常。
当时的燕青阳五官秀美,被他凝目望时,露出羞涩的表情,竟比那少女更让人感到一种血脉贲张的吸引。
他一时情不自禁,抱住了他。
两人都是下一任教主人选,燕青阳剑法超群,让他如临大敌。可是接近燕青阳后,不单是少年时懵懂的*欲能够纾解,燕青阳还非常体贴地在比剑时输给了他,让他十分顺利的拿到了少教主之位。
他口中虽然感激,但心中难免不服气。即使燕青阳不让,凭他的能力,难道就会输?
这燕青阳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