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王爷若是死了,不必与本王讲。”
拂袖而去,后面的侍卫紧跟着走出去,一干人跪在地上望着背影:“恭送淮南王!”
青帐中轻轻叫了一声,床边的瑞兴听的不太真切,忙的爬跪过去,拉开半个帐帘,轻轻的叫:“王爷,瑞星听着呢,王爷。”
“腰疼。”北静王气悬如丝的吊着口气说出来,让帐外的奴才们不知松了多大一口气。
瑞兴湿了眼睛,他是陪着王爷从小长大的太监,十七年来寸步不离,王爷就好比他的命,若是王爷这回回天乏术,瑞兴也打算银针入脑随着去。
“快去叫孙太医!快点!提神药也煎上。”瑞兴叫的大声,全府的人都跑起来,没人敢怠慢,生怕脑袋保不住。
喝了药的北静王怔了怔眼,又无力的闭上,“这就是我的前世?”
瑞兴高兴忙活着,没听见自个王爷说的话,床脚帐外跪着的另一个人听到了,不顾别人的眼光爬上床,侧在一边,轻声答:“王爷,这是你的现世。”手还有点不规矩的往被子里闯。
叶普天生怕痒的毛病到底在前一世里就扎了根,烧的滚烫的身子被凉手一碰跟触了电让叶普一下就清醒了。
“你干嘛?”
瑞兴听了个真切,“你赶紧给我滚下来!谁让你上去的?桐曲!给我拉下去!掌嘴!”
“你凭什么打我!谁敢动我,若是王爷好了,我让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这人叫嚣着,细细的嗓子吵得恼人,叶普耳朵震得疼,却没劲儿喊出来。
“王爷还没好,奴才就开始不尽心了,有人在这里叫嚣,还不赶紧赶出去,是怕你家王爷好的快吗?”
门口的灰衫白袍的男人一脸怒气,震住了床上腻腻嗓子的人。下人们也像得了令一样把人从床上拽下来,一股劲驾着出了门庭。
瑞兴恭敬地向灰衫的男子行了大礼,“孙太医,我们王爷转醒了,您抬眼瞧一瞧吧。”
孙本纪脸色红红的,烛台映着光影照的他暖暖的,坐在放好的椅子上静静诊着脉,脸色缓和了许多,“北静王的脉象还是不稳,我写的方子还要继续熬药呈给王爷,提神药便停了吧,切记不要再吵吵闹闹的扰恼了王爷的休息。可记下了?”
“记下了,太医放心,奴才们不敢惹刚才那人不过是王爷宠惯了他怕打了他不好与王爷交代,如今有太医做主,自然不能再让他没个奴才样子了。”瑞兴弓着身子向孙本纪交代实情,其实也是恨透了刚刚爬床的男人。
孙本纪看了看床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北静王,“王府如今不比从前,还是莫要再让王爷贪恋不该贪恋的事情为好。”
瑞兴一愣,又马上回答:“小的明白。”
孙本纪提了药箱低了一下头,走出了房间。
瑞兴扫了扫袖子,也走了出去,吩咐门口的人几句话,望着暗着的天,说了一句:“又要下雨了。”
透着嘲弄,透过刺骨。
作者有话要说:
嗯!穿过来了····
第5章 此生,此时
自从叶普成了北静王,一直觉得哪里不太对,可也说不上来,整个王府的气氛倒是和睦,这点让叶普很满意。
北静王府的院子颇大,身子骨见好的叶普喜欢没事去里头逛逛,看多了,就觉得有点当年曹雪芹笔下的贾府,花花草草,庭庭院院,处处见水,水不外流,讲究着聚财的道理。
“王爷,孙本纪孙太医来了。”瑞兴在床边提醒。叶普点点头,嗓子还是哑的不想张嘴。
孙本纪被请进屋里,身上穿的朱子深衣显得人十分清秀,号脉的表情苦大仇深,叶普看的直想笑,又不是谁欠你钱干嘛耷拉着一副丧气脸。
孙本纪抬手取针看样子是要针灸,叶普发了毛,连忙阻止:“咱能不用针嘛,我慎得慌。”
“不行。”
孙本纪斩钉截铁,语气反而恭敬,叶普就是不伸出手,让一边的瑞兴犯了难,“王爷,这孙太医有孙太医的道理,您得听太医的,这是皇上吩咐的,不敢违抗啊。”
“我管他是谁,我的身体我自己管,他插什么手!不行就是不行,天皇老子也不行!没得商量。”叶普的一副公鸭嗓就是不让施针。
孙本纪看着床上气色见好的叶普淡淡说了一句:“那孙某告辞了。”
站起来出了屋子,瑞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您的病脱了半个月还是不见好,前几日皇上亲自下了旨意,若是您再不见起色,便是我们死罪一条啊!”
叶普脸色变了,慌张的让瑞兴把在府门口的孙本纪又叫回来,俩人望了一眼,叶普先开了口:“轻点。”
孙本纪拿出针来,扎下去的动作一气呵成,酸胀的感觉叶普跟吸了过量□□似的抽了半天。
“你给你家王爷吃了什么进补的药吗?”
瑞兴想了想答道:“怀青王来看王爷时曾带来一根冬参,说是百年老参对王爷的病有好处,让奴才们煎药给王爷喝······”
叶普听了噗嗤一乐,指了指瑞兴“你当是萝卜,清口还顺气?萝卜吃多了还放屁呢,参吃多了不放血啊!”
“王爷!”孙本纪嗓音高出来一声,把叶普的一脸笑意全给憋了回去,“王爷身子见好或许是有这参的原因,只不过大补之食会适得其反,那参不要再煎药了。”
瑞兴点头哈腰的连连说是,叶普倒觉得这人脾气挺怪,有点刘栋的感觉,小时候自己冰棍吃多了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