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炎凉仔细看了看,的确像是一个鞋印,心中一动,已飞身立在桌上,踩在鞋印的那个位置,伸手就能触碰到佛像。佛像的面部已斑驳的不成样子,右眼颜色发灰发亮,穆炎凉伸手按了一下,“咔”的一声响,佛像的右眼珠竟然被按了进去,地下的那块方砖轰隆着打开了。
“教主!”
青石砖后是一条向下直行的暗道,黑漆漆的没有一丝火光,洞壁上悬挂了一条粗麻绳,何牧之趴在地上听,“教主,下面有人说话。”
“过来,抱着我。”
“哦。”何牧之乖乖抱紧了他的腰。
暗道并不高,两人转瞬着了地。洞壁上开了一扇石门,又往里走了一百来米前方终于看见了火光,两个守卫举着火把说话,不时往入口处看一眼。何牧之有些紧张,抓紧了穆炎凉的手。
“别怕,我们在暗,他看不到我们。”
两人静静潜伏在黑暗中,过了一会儿,其中的一个人举着火把往入口走,估计是出去方便,拐过石门,他瞠目结束看着面前不知从哪儿冒出的人,“你……”
穆炎凉劈晕了他扔到一边,拉着何牧之的手径直往里走。
“教主……”
穆炎凉不说话,很快就走到火光目视范围之内。
门口的守卫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先前的同伴回来了,漫不经心瞟了一眼,惊得睁大眼睛。穆炎凉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腕间用力,一颗石子飞出去击中他的哑穴,喉间逼上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我问你答,点头或摇头,否则杀了你。”
守卫满眼惊恐,拼命点头。
“你是西夜人?”
点头。
“你们那个主子在里面?”
摇头。
“除了这里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据点?”
点头。
“你知不知道在哪里?”
摇头。
“这里还有别的出口么?”
点头。
守卫的颈侧喷出一道血柱,抽搐着身子倒下了。何牧之被拉得踉跄了一下,鲜血才没溅到他身上,他第一次见穆炎凉杀人,脸色吓得发白,目光也有些呆滞,穆炎凉拉他在怀里亲了一下,拍着他的背安抚,“别怕。”
何牧之呆呆问,“教主,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他是西夜人,狼子野心,非杀不可。”
何牧之抖了一下,又问,“那要是帮他们做事的大明人呢?”
他问这话就差没把自己身份抖搂出来了,穆炎凉憋着笑,冷着脸吓唬他,“身为大明人却为虎作伥,也是该杀。”
“说不定……他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缘由呢?”
何牧之闭着眼埋在穆炎凉怀里,心里乱的很,这会儿才觉得自己话多了,忙忙的想要掩饰,“我的意思是,教主不该这样滥杀无辜的,万一他们真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缘故,比如……比如家有病重老母无钱医治……”
“小牧,”
“嗯?”
唇上贴上了一个温软的事物,穆炎凉的脸近在咫尺,他的眼里有笑意有疼惜,何牧之对上他的眼睛有些心虚,心里却安定下来,嗯,教主喜欢我,即便他知道真相也不会杀了我的,可是到了那时候,他一定会把我赶走的。何牧之想着想着又难过起来,一颗心颠来倒去愈发的乱了。
舌上骤然一疼,穆炎凉捏捏他的脸,“想什么呢,接吻还不专心?”
何牧之伸着被咬的舌尖一脸委屈,“疼……”
这地下暗道并不复杂,全是直来直往的土道,顺着一条道走到黑很快见着人影绰绰,洞壁上固定着七八个火把,不大的洞窟被照的透亮。
沙罗坐在为首的一张木椅子上唉声叹气,“快十天了主子要的东西还没一点头绪,你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说马木黔万无一失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尼斯觑着他的神色小心答道,“我也正奇怪呢,按理说没有木梳草,马木黔的毒是不可能解的……”
“什么叫按理说,那今下午戈登看见的那个严翎柯是诈尸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可能是他们也找到了木梳草,穆炎凉好歹也是个教主,西北西南那边全是他的势力,说不定……”尼斯说着说着又觉得不对了,“不过,西北西南到兰陵,来回最快也得□□天,再加上去南雒寻木梳草,的确不大可能。”
沙罗脸色凝重起来,用西夜语说了几句话。尼斯听明白了,沙罗的意思的是雇来的几个人不可靠,让他去放物资的地方看看木梳草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