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从容地站立于大雪之中,捏住了胸口佩戴的一枚骷髅银像,嘴角竟然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阿廖沙‘公主’,他是你的好朋友?”
在这个被阿廖沙称作拉斯普廷的向导身后,带他前来的哨兵走向陆行战车,向着阿白举起了枪。
“没事,我来撕碎他。”拉斯普廷举起了手,他说的是叶斯卡尼语,但是他的意念却反应出了他的意思,并且把死亡的恐怖向着阿白的心中灌输,“你是个很有潜力的五级向导,真可惜……”
在圣塔研究的精神实战模拟中,阿白早就经历过七级强度的精神冲击,七级对于向导而言,是一个“神圣领域”,甚至能用纯精神力量影响现实物质,超越了现在科学能解释的范畴。
而模拟根本不足以比拟拉斯普廷带来的精神碾压,向导本该纯净而光明的精神,在他这里走向了黑暗的极端,这一定是个有着传奇经历的向导,却成了阿白的敌人。
拉斯普廷的手指向了老唐,他身后的哨兵向着老唐举起了枪。
老唐发出撕裂的哀嚎,如同从一座大山重压之下抬头的猛虎,身体之上没有空气,却挣扎得浑身都在剧烈抽搐,他的手颤抖着在雪地上提起了长刀,横在了面前。
拉斯普廷阴冷地看向老唐,他身后的哨兵将枪口的方向转移了。
阿白猛地抬起手,那把陪伴他来到乌苏里的勃朗特六轮发出砰地巨响,锯短的枪管让子弹发射更快。
拉斯普廷表情扭曲,胳膊上炸开一团血肉,巨大的精神冲击猛地压在阿白的身上,他竟然用精神力量扭转了弹道,避开了致命一枪!
他身后的哨兵第三次调转枪口,向着阿白射来。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慢了,枪口的火焰中,铜黄色的子弹向着阿白飞来,阿白眼前的视线却被一团橙黄色毛皮遮盖,这团橙黄从阿白身前飞过,重重撞在一旁的黑松树上,翻倒在地一动不动。
“越越!”阿白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一股如同实质般的精神波动将周围的大雪激得向着四周飞射,拉斯普廷猛地抬起手,遮挡着飞来的雪花,他的身体竟然踉跄了一步,猛地倒在一边的哨兵怀里,鼻孔流出两股殷殷的鲜血,阿白在这一刻突破了精神和物质的界限,生生以可怕的精神冲击撞在了拉斯普廷的身上。
拉斯普廷一脸愠怒,死死攥着身边哨兵的手撑起身体,他捂住鼻尖,看着掌心的鲜血,面容丑陋地扭曲着。
就在这时老唐猛地起身,手中的长刀直直插进了拉斯普廷的心口。
拉斯普廷难以置信地瞪着老唐,捂着胸口,两条并行的子弹轨迹从老唐和拉斯普廷之间穿过,从长刀刀柄的两侧穿过,一条射穿了拉斯普廷身后哨兵抬起的手臂,一条射穿了哨兵的胸口。
兽型的宁不归身体旋转着撞到了拉斯普廷的身上,虎爪暴怒地瞬间就扯碎了拉斯普廷的胸口,一大团飞溅的肉末在雪地里散开。
阿白转身向着黑松树下扑去,双腿却根本没有力气,他的手指在雪地中扣着往前移动一点,看到越山青的虎型一动不动,一团鲜血从越山青的虎型身躯下缓缓扩散开来。
第64章
和平只是一段或长或短的过渡,战争永远在军人没有准备完全之前爆发,无可逃避,只能迎战,必须迎战。
硝烟与战火过后,留下的只有伤痛,惨剧,和用泪水与鲜血洗过的新的和平。
背后出手的那美联合国对叶斯卡尼遗民内战的残酷表示了谴责,并宣布血狼复国者是恐怖分子,呼吁世界各国共同打击这个恐怖组织,如此便轻易将自身从这场几乎进入亚国境内的临界战争中摘出。
只是,在那美开始呼吁之前,血狼复国者的未来已经被他们提供的武器提前画下了休止符。
普盖尼森林阻击战成为了叶斯卡尼亡国之战的最后一声枪鸣,白驼山脉的新春大雪被二百三十七名血狼复国者的鲜血染红,也永远留下了四十一位亚国士兵的英魂。
血狼复国者已经再也凝聚不起像样的军事力量,而孤狼在阿廖沙的带领下,带着叶斯卡尼最后的遗产成为亚国的政治难民。
普盖尼森林阻击战没有让任何孤狼战士参与,无论是出于国际形象的顾虑,还是真正的人道主义精神,阿廖沙作为孤狼的领袖都深表感激,并带着孤狼中的高层领导人,以叶斯卡尼亡国公爵的身份,出席了亚国牺牲英烈的悼念仪式。
肃穆的烈士陵园,抬着花圈面容悲痛的士兵,握着白菊轻唱歌谣的孩子,还有一具具覆盖着国旗的遗体被棺椁缓缓合住与世界最后的相连,悲痛的哭声在格外晴朗的天空下徘徊,伴着白鸽的羽翼在云朵之间作着最后的道别。
哨所里只有阿白没有参加悼念仪式,因为他实在没法承受。
“我要吃苹果。”
“没削皮…”
当然,有这么一个需要照顾的病号也是原因。
“你只是撞树上撞伤了脑袋,又没有断手断脚!”阿白没好气地瞪着越山青,还是伸手拿过苹果,削了起来。
“削薄点啊,都没肉了。”越山青伸手指点着,却扯到了大腿上的伤口,嘶嘶地呻吟起来。
阿白连忙凑过去:“怎么了?”
“我伤口痛,要阿白亲亲才不痛。”越山青眨巴眨巴眼睛,咬着嘴唇,满脸坏笑。
阿白翻翻白眼,还是凑过去,在越山青的嘴角亲了一下,然后摸了摸越山青裹了一脑袋的绷带之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