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被两位礼服小姐引着步出电梯,走道上空无一人, 皮鞋踏在地砖上的回声被无限放大。
三人就这么在其中穿行, 不是转过一个拐角,走了有一段路程之后, 最终停在挂着“oo3”门牌的房间门前。
明明有门铃, 礼服小姐还是选择以手叩门,等了几分钟,有人从里面将门打开。
周放抬眼看去,开门的这位穿着正装, 银发碧眼,一脸的忧郁萧索之相。
那人后退一步让出道来,周放也不客气,一脚踏进门内, 顺手将两位美女关在外面, 这才开口:“我以为以咱们之间的交情,还达不到深夜赴会的地步, 亚尔维斯。”
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子闻言,郑重道:“所以对于您的准时赴约,在下深感荣幸。”
这里是黑五号酒店的豪华总统套房, 它整整占据了27楼三分之一的面积,主客卧、书房、厨房甚至泳池影院一应俱全,房间里的装修极尽奢华,到处可见精美瓷器和镀金雕花烛台。
屋里没有其他人, 亚尔维斯只在客厅开了一盏灯,光线最亮的地方摆着座巨大的石膏群像,灯光打下来的时候,另它大半个身躯都隐藏在黑暗中,看起来黑白分明,颇显诡谲。
灯下支着个一人高的画架,地板上随意散落着几根炭笔和美工刀,显然,这里的主人之前正在作画。
周放随意扫了一眼:“《拉奥孔与儿子们》,大晚上画素描,您可真有兴致。”
亚尔维斯把大灯打开,笑了笑:“音乐和绘画可以让我的精神得到放松,见笑了。”
两人在窗边的吧台相对而坐,亚尔维斯翻出两只高脚杯,托着瓶红酒起塞子。
周放盯着那瓶酒:“白马庄的干红,哪一年的?”
“1947。”亚尔维斯轻轻拔出软木塞,随口道:“大概还上过拍卖会。”
周放:“哦。是的,我想起来了,拍卖价高达30万美金。”
“上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阁下还在街头即兴演出,对比如今此情此景,可见您最近过得很不错。”周放上下打量他,稍稍提起兴致:“拿这么贵的酒招待我,想必您要说的事,不会很简单啊。”
“再贵的酒,最后也是用来喝的。能拿来与周先生品鉴,也算是符合它的身价。”亚尔维斯笑了笑,动作优雅地将酒汁倾倒入杯:“按理说,我们应该先喝上两杯,聊一些琐事,有个循序渐进之后,再谈别的。”
说着,他蹙眉道:“但我实在对这些不太在行,索性直捣主题,直接与您说明来意。”
周放没说话,只伸手摸了摸耳朵。
过了一会儿,他问:“洛克先生怎么知道我来了法国?”
“亲爱的,我喜欢看时事新闻,而且sq8o7的劫机事件还挺有名的。”亚尔维斯浑不在意道:“既然是从华国来,那么飞机上面的寄生者都是谁,这很好猜。我唯一不确定的,是您作为普通人会不会接受那份邀请函,和华国寄生者一起出行。当然,现在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似乎在思考如何开口,两个人静默了几分钟,亚尔维斯复又开口:“周先生难道不奇怪,我为何邀您深夜来访?”
周放嗤笑:“弥赛亚从来不走常路,我听闻阁下已经叛国加入了cte,不知是不是谣传。”
亚尔维斯这回爽快承认:“确实有这回事。”
周放道:“既然代表cte,那你此次的目的为何?”
“如果我说是为杀您而来,周先生可能也不会很惊讶。”亚尔维斯微微一笑:“所以我不得不盛赞先生的胆气,明明已经转化为普通人,却还敢孤身赴会。只这一份胆色,与昔日s级时风采一般无二,令人敬佩。”
他将高脚杯慢慢推至周放面前,碧蓝色的眼眸温软柔和,那头松松束起的银发在橘色灯光下,漾出一层悦目的光泽。
周放不为所动,只托着高脚杯,均匀晃动里面的酒汁。
亚尔维斯等了一会儿,见他不问,不得不再次开口:“在下此行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希望周先生摒弃之前的诸多小摩擦,认真考虑一下,加入cte的可能性。”
周放眯起眼,定定看他:“你明知我不可能同意,而且我已经不是寄生者了,cte费那么大劲儿,派s级寄生者招个普通人干什么。”
“周先生太妄自菲薄了,如果您毫无价值,华国也不会让先生仍然担当要职。”亚尔维斯摇了摇头:“我知道您一定会矢口拒绝,没关系,这很正常。不过,我这次是带了十足的诚意邀请,周先生不如先看看这个,再做决定。”
说着,他从吧台隔层抽出一只遥控器,随手按下开关,客厅里的8o寸超清液晶电视屏应声开启。
周放转头去看,电视上正放着一段视频,背景像是间实验室,镜头能清晰的拍到人物的面部表情,看起来不太像偷拍画面。
看清了那上面的人,周放扬起眉:“这人……不是卡洛斯·麦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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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小小的种子被埋入积雪下的土壤中,贺飞章将周围的落雪都扫到一边,为种子开辟出一块儿较为舒适的成长空间。
“我就把它扔土里,这就不用管了?”贺飞章不放心的嘟囔:“冰天雪地的,锦地罗这种东西肯定会冻死的,而且这玩意儿光发芽就得等好久,到底靠不靠谱啊。”
蒙多幽幽道:【蠢崽,低头看。】
贺飞章应声低头,然后震惊的张大嘴巴。
他刚刚清理出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