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请责罚我吧,如果不是我偏要去军营,您也不会置于那种险境,弄得现在……”秦少歌瞧了一眼屠浩年勃颈上那依旧渗人伤口,又自责得低下了头。
“都过去了,别在这矫情了,当下最要紧可不是追究那些了……”屠浩年将头转向阏煜祺,“我至今都再没发现谁露出马脚,煜祺,你也好好提防身边之人,特别是将来你置身战场,其他将士可都是无暇顾及你的安危!”
“儿臣知道!”
“你也长大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表现的很好,没有给苍冥丢脸。将来你得胜归来,我就可以‘真死’把江山还给你,出宫隐姓埋名去逍遥,再不过问朝政了。”
“母后,你的意思是……”煜琪都没察觉自己眼中满是不舍。
屠浩年不在意地笑笑:“这么多年在皇宫我也过腻了,既然你有能力打理江山,我自然也乐得逍遥啊~若在民间听到什么你的不是,我可会马上回宫来教训你的!”说着若有似无地瞟了秦少歌一眼。
秦少歌与阏煜琪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时,屋外一声通传打破了室内和谐的氛围——
“汐丞相求见~”
“咦,他怎么这时候来,难不成竟有耳目安插在我身边,知道我此时回宫了不成?”屠浩年十分惊异。
阏煜琪倒是猜到一二:“应该是为了汐贵妃和太子的事而来吧,太后先歇息一会,朕这就去会会他。”
汐远山肃立在紫阳殿门口,虽然心中在飞速算计着,可脸上仍是一片云淡风轻。听到传召后进入偏殿,只见阏煜琪已在里面正襟危坐,忙上前行礼。
“汐丞相有何事见朕?”煜琪也不与他客套。
汐远山满脸悲痛地回话:“陛下在早朝上宣布汐贵妃因难产撒手人寰,老臣听闻甚是悲痛!我那孩儿不肖,让老夫白发人送黑发人,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他,只求陛下开恩,能让我看看鸾儿他刚诞下的太子!”
“汐贵妃逝世,朕也深感痛心,丞相也请节哀。”煜琪无意识地抚了抚腹部:“只是太子乃是难产所生,太医们都说他身子虚弱,得要好好将养着,若不小心染了风寒,怕会有什么闪失呢!是以朕也只在昨晚见了太子一面,就交给太医们好生照顾去了。”
这番说辞显然不能敷衍汐远山,但老谋深算的他还是绕着弯子地打探煜琪的态度:“那过几天等太子身子好些了,能否再让老臣见见呢?”
“那是当然,朕的太子也是汐丞相的嫡亲外孙啊!”煜琪云淡风轻地回道。
“臣惶恐,臣还有一事相求……”汐远山斟酌片刻:“陛下在早朝上说要御驾亲征,且苍冥大小国事均由南阳王代为摄政,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
“汐丞相大可不必忧心,朕已做好两手准备,到时候还仰仗你在朝内主持各项事宜呢!”煜琪转而诚恳地向汐远山道:“我的皇位将来是要由我儿承担的,想必丞相你也不会同意皇位为外人所占吧?!”
汐远山心中一个激灵,他摸不准煜琪此话所谓何意,但身体却毫不停顿地行了个大礼:“臣为陛下为苍冥,愿肝脑涂地死而后已,臣一定誓死效力陛下!”
煜琪扶起他:“汐丞相快快请起,苍冥的未来还依靠你这样德高望重的老臣呢!”
君臣二人寒暄片刻,汐远山便告退了。
煜琪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自语道:“希望汐远山能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他还是不能觉悟,也怪不了我无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寒声一夜传刁斗
这日,阏煜祺率领三千禁卫军在京城百姓的夹道欢送下浩浩汤汤的出了城,而莫臻也依言排在队伍之列。
又十日后,亲征部队到达关北大营。
此地距离陵安河不足百里,战争的不安气味笼罩着整个大营,阏煜祺在士兵们脸上看见了惶恐和厌倦,他知道如果再不与祝良做个了断,那么他们苍冥就真输了。
“陛下,不要站在帐外,你该记得太后的教训。”莫臻从另一个帐子抱出一件披风,搭在阏煜祺的肩上。
这段日子因为没有了小棠,阏煜祺做事已经收敛了许多,也考虑得更多,可继承了先辈帝王狂放热血的年轻君主,哪受得住一天到晚躲在帐内,做一个缩头乌龟。
“将军们都来齐了吗?”阏煜祺跺了跺脚上的雪,今天他有一个相当重要的会议。
“只有西广营的康将军他们还未到。”
“那先不等了,我们进去吧。”阏煜祺走进帐内,莫臻自知身份特殊,没有入帐。
阏煜祺入帐后发现莫臻没有跟进来,悟到自己又大意了,若不是莫臻自制不进,这在座的将军们定会将他这毫无戒备之心的君王看得扁扁的吧。
“……陛下,末将建议从这边的低矮丘陵绕到敌人后方,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个将军指着几案上的羊皮地图比划着。
“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