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痛苦折磨得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的汐飞鸾意识到他话中的含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他不顾一切地揪住舒妃的衣袖颤声质问:“舒安青……你……什么意思……”
可还来不及等到答案,一阵剧烈的疼痛便缠上他的大脑,让他忍不住失声痛呼了出来。
“产钳会弄坏了太子的皮肤,侧切才是保全太子的最好办法。”舒安青冷冷地看着痛得晕厥过去的汐飞鸾,声音中不带一丝温度。
邱太医抱出孩子,赶紧拍拍婴孩的背部,并将手指伸入他的口中掏出一些异物,如此一番,婴儿终于发出低低的啼哭声,邱太医剪掉脐带,遣一边的麽麽用温水将孩子身上的血污洗净。
“邱太医,你已经干得很好了。”当邱晟拿着一卷止血布走向汐飞鸾时,却被舒安青拦住了。
“可是……”
“他已经昏死过去了,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痛苦,这样不是很好么。邱太医,汐丞相会记住你今日之表现的。”
作者有话要说:
☆、漫长不眠夜
又过了一刻钟,舒安青接过已经用金色的锦布包裹好的太子,走出屋外。
这时一众在外面焦急等待的人都簇拥上来,舒安青目不旁视,径直走到阏煜祺面前跪下。
一边的邱太医也赶紧跪下,大声禀报,“禀报皇上,太子平安降世,汐贵妃……薨。”
“安青无能,没能照顾好汐哥哥,请皇上恕罪……”大滴大滴的眼泪从舒安青的眼中流出,周围之人也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死了?秦少歌一时有些无法接受,那么一个趾高气昂的对手,怎么可能这样突然说走就走了?
煜琪接过舒安青手中的太子,细细摩挲着他稚嫩的脸颊,良久后,他神情复杂的朗声宣布:“汐贵妃为朕辛苦生下太子,实在是劳苦功高,可恨爱妃他就这么撒手人寰了,朕心中甚痛,传令下去,按制厚葬汐贵妃!”
众人纷纷称诺,舒安青仍跪在地上请求:“安青恳请陛下,允许安青代汐哥哥抚养太子,以慰哥哥在天之灵!”说着以头触地,痛哭不已。
煜琪又摸了摸孩子的脸,将他抱给舒安青:“也好,你且先帮忙照看着。”然后看了唐渊源一眼:“皇后,你也替朕照顾着太子,切不可委屈了他。”
唐渊源觑着煜琪的表情答应了下来,同舒妃一道抱着孩子去安置了。
眼前的人群呼啦啦都退去了,煜琪眼中这才显出疲惫来,少歌看他脸色不好,忙搀着他回紫阳殿了。
“那个萨什么的还在殿上等着呢?”听过侍卫的通报,阏煜祺一拍脑门,甚是郁卒,“传话给他,说朕新获太子没时间接见他了,让汐丞相给他安排个住处,代朕好好款待他吧。”
看侍卫走远,秦少歌说出了方才萦绕他许久的疑惑,“对了,陛下可觉得那使臣口风不对?他为什么死活要见屠太后,莫非他们也听到了什么风声……”
“少歌你也想到了?”阏煜祺看着少歌的眼色有些不对。
莫非阏煜祺察觉到了这个每天插科打诨的枕边人,居然也有心涉了政?
少歌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唐突,他毕竟不是贺静岚,还是个有通敌之嫌的人之子,或许在阏煜祺面前不能表现出对朝政的过渡关心,特别是有关祝良的问题上。
秦少歌心里转了一百八十个弯后还是没有吭声,却听见阏煜祺低声说,“那你觉得朕该怎么应付他?”
听到这一句,算是松了一口气。原来阏煜祺还是那个单纯的娃。就凭这毫无疑心的性子,看来他离一个真正的霸主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啊……
少歌在心里将阏煜祺对自己的信任曲解成了对其执政能力的质疑。很是为这苍冥国的前途担了一个忧。
“少歌认为,那使臣如此言论,定是受了指使,只怕这朝中已有奸细,出卖了陛下。”
“可是朕除了樊太师未曾告诉任何人!”
“那如果……刺杀太后的人就是他们派出来的,那次事故根本不是一场意外呢?”
煜琪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太后是祝良的人暗算的?你是不是观察到了什么证据?”
秦少歌有些心虚地摇了摇头:“那倒没有,我只是自己瞎猜的。”
“你的猜测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总之太后遇难的事已经瞒不住了,我已决定了,就趁着这个机会公开太后的死讯……经过这段时间的动员,苍冥民众的爱国热情已经被调动起来了,现在我御驾亲征正是民心所向。”
“御驾亲征?!”少歌皱起眉头:“一国之君上战场实在儿戏,更何况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煜琪打断他的话:“放心,我自有分寸,咱们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一路奔波辛苦,陪我休息会儿吧。”
少歌看他心意已决,只好作罢。
深夜,尚书府。
“安青,你今天如此作为,怎么事先都不与我商量一番?”舒朗扶着额头,呆呆地看着手中的书信。
“老爷,少爷有自己的想法,今日事发突然,他也来不及问过老爷的意见啊!”从宫内偷跑出来的赵麽麽拿过书信,丢到了屋内取暖用的火盆之中,火光大盛,瞬时书信消失得无影无踪。
“汐丞相器重我们让我们帮他看紧汐贵妃,若是让他得知了汐贵妃的死讯,定会来找我们的麻烦,这傻孩子到底是想置我们于死地吗?”
“老爷